好诗,好诗。这首诗定是要流传开来了,果然是我大唐栋梁之才。王鉷抚手赞道,一半是敷衍,一半是真心。
王源哈哈笑道:见笑,见笑。多亏二位带来了一场喜雨,我才有如此诗兴。看得出来,两位也是喜欢春雨的,两位钦差是不是一大早便起来赏雨了瞧瞧,这身上都淋湿了。
王鉷和罗希奭身上的官服确实皱巴巴湿哒哒,但那不是因为赏雨,而是被漏雨淋湿了。
王源这一问,罗希奭忍不住喝道:王副节度,你还好意思说,瞧你给我们安排的住处。半夜里下了雨,害的我们衣衫被褥尽数被漏雨淋湿了,你便是这么接待钦差的么
王源愕然道:漏雨这馆驿的屋子漏雨么
岂止是漏雨,这馆驿是人住的地方么简直岂有此理。连桌上都生了霉斑,满屋子霉哄哄的,你又不是看不见。罗希奭怒道。
王源忍住心中的笑意,转头喝问宋建功道:宋司马,你怎么回事叫你安排钦差住处,怎地安排了这等破地方两位钦差身娇体贵,你办的什么事儿赶紧换一处馆驿。简直胡闹。
宋建功吧嗒嘴道:副帅息怒,咱们成都城就这一处馆驿,按照朝廷规制,接待官员必须在馆驿落住,卑职只是按照规制办事。再说卑职也不知道馆驿漏雨发霉啊。想必是咱们成都很少有上官前来,咱们的公使钱也有限,没有余钱用来修缮馆驿,所以才这么破烂。
王源微微点头,转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宋司马也是按照规制办事,两位钦差倒也不要怪他。毕竟剑南道是西南边陲之地,地方简陋偏僻,也没什么同僚愿意来此公干,所以馆驿长期不接待官员,年久失修了。谁叫咱们是小地方呢这样吧,此地看来不合住,莫如这样,鲜于节度使已经去了京城了,节度使衙门后衙可以居住,两位钦差可带着手下人住进去。
王鉷点头道:如此甚好。
王源刚要说话,宋建功在旁提醒道:副帅,鲜于大帅的家眷可还没搬走。
王源皱眉道:鲜于节度使的家眷还没搬那可麻烦了。要不你带人去将他们挪出来让两位钦差住进去。
宋建功道:这样不好吧,人一走茶就凉,鲜于大帅一定很不高兴。
王源皱眉道:怎么扯的这么远鲜于大帅不满的话,王尚书回京的时候让他自己去找王尚书说理。两位钦差没地方住,这是个大问题,还管的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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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功踌躇不语。王鉷听出名堂来,王源是要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扯,王鉷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惹来和已经升任京兆尹的鲜于仲通的不快,摆手道:既如此,便算了吧。另寻住处便是。
王源皱眉道:本来衙门后衙最合住,馆驿虽破也够大,能容纳下两位钦差带来的两百多禁军兄弟。这两处都不成,再寻的话,便只能两位分开住了。否则没那么大的宅子。要不两位住到我宅子里去我宅子里倒是空了几间院子。
王鉷和罗希奭齐齐摆手,住到王源的家里,开玩笑么那还如何密谋动手岂不是尽在王源的掌握之下
不必麻烦了,我看还是住在这馆驿之中罢了,反正也不过一两日,便不要挪动了。王鉷是绝不肯和罗希奭分开居住的,若是一个住城东,一个住城西,一旦有事如何照应自己心怀鬼胎,便也怀疑王源这么做别有用心了。
可这漏雨发霉,岂不糟糕这可不是春夜喜雨了,这不成了屋漏又遇连阴雨了,若是两位钦差身上也发霉了,那岂非是我的过错了。王源笑吟吟的道。
王鉷沉声道:倒也没那么严重,命人休憩补漏便是。
王源笑道:那好,我找工匠来修一修漏雨之处,只是苦了两位钦差了。哎,小地方招待不周啊,实在是抱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