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赫然起身道:好,那就要了你的狗命,以命抵命的话,便什么账也不必算了。
一旁的李欣儿从腰间抽出一柄雪亮的匕首,上前一把抓住赵坊正的衣服,将匕首抵在赵坊正的喉咙上。赵坊正魂飞魄散,忙叫道:慢来慢来,好商量好商量。
王源冷笑道: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你爱财不惜命,我也不会强人所难要你的财物。钱财我一文不取,只要你的命,这不是你希望的么
赵坊正颤声道:二郎,老朽知道是我得罪在先,但你也不能逼得我没有活路啊。老朽变卖全部家当也没有七千贯的财产啊。二郎,能否通融通融商量商量
王源冷笑道:如何通融
那个少一点,少一点成么一千贯如何这可是我能拿出的全部家当了。赵坊正哀求道。
不成最少六千贯,少一文也不成。王源断然拒绝。
要不,两千贯我卖地卖房也可凑出这笔钱来。
王源揪住赵坊正的衣领瞪视他道:老狗,你当这是西市上买东西么讨价还价莫非你要去衙门尝尝挨板子蹲大狱的滋味
赵坊正苦苦哀求道:着实拿不出这许多钱啊,你以为我一个小小坊正还能有万贯家私不成卖儿卖女卖房卖地也凑不到你说的数目啊。与其如此,还不如去衙门被打死算了。
王源冷笑道:你也莫跟我哭穷,我是不会心软的。你道我是要讹你一笔钱财么笑话我是来为兰香儿抱不平的。那兰香儿虽是我奴婢,可连我都对她客客气气的,你骗了她为妾倒也罢了,你不该害死了她。人家一个妙龄女子跟了你这老狗,无非是要图个安生日子,你不好好待她,却害她死于非命,这才是我今日要来找你的缘由。你想去衙门挨板子蹲大狱,我也成全你。李兄弟,拿这老狗去衙门,省的跟他啰嗦。
李欣儿冷笑道:早就不该跟他啰嗦,直接送到衙门打板子便是,咱们又不缺他的臭钱。
赵坊正瘫在地上叫道:冤枉啊,二郎啊,你弄错了,兰香儿并非是老朽弄死的,她只是生了重病,老朽也曾请郎中医治,可惜治不好她的病,那能有什么法子
李欣儿抬起脚来踹在赵坊正的脸上,踹的他仰面翻倒,上前去踩住他的胸口斥道:你还狡辩,兰香儿如何生了重病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重病不治你对她做的那些事我们可都知道。可恨的是,你见她重病不治后便将她抬出家门,任由她自生自灭,你简直猪狗不如。哪怕是你能悉心照料送她最后一程倒也罢了,足见你这老狗狼心狗肺,你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该去泉下求得兰香儿的原谅才是。我这便送你去见兰香儿,让你在泉下当着她的面去狡辩去。
李欣儿越说越怒,手中匕首白光闪闪,照的赵坊正头晕眼花。他本想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却不料这一切他人已经全部知晓,更是惊的差点昏死过去。
王源缓步上前拉住李欣儿,低声耳语两句,李欣儿这才气呼呼的退下。王源蹲下身子,低声道:赵坊正,我也不跟你废话,你若要公了,我便即刻拿你去衙门。除了你强占他人私奴之外,我还要请京兆府查一查兰香儿的死因。若是查出与你无干,那便算你走运。查出于你有关,嘿嘿,你便是杀人帮凶,结果如何也不必我说了吧。
二郎,私了,我愿意私了,六千贯就六千贯,但通融几日,我变卖家当凑钱给你。
赵坊正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钱虽重要,但毕竟命更重要。若是涉及兰香儿的死因,那可是件极为棘手的事情,搞不好要丢了脑袋。
甚好,钱倒是不急,我甚至可以接受你先写个欠条欠着都成,我也不想逼得你走投无路。不过光是赔这六千贯钱怕还是不成,你还需答应我一件事。
还要答应你什么事
很简单的一件事,附耳过来。
赵坊正艰难的挪动身子凑了上来,王源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赵坊正面色大变道:你你要寻他晦气么二郎,不是老朽多嘴,此事到此为止吧,还是不要惹他们为好。
王源嗔目喝道:你答不答应
赵坊正呆呆看着王源凌厉的眼神,终于叹了口气道:罢了,事已至此,老朽还能怎样王二郎,老朽只说一句话,闹下去也许对你没好处。老朽的命不值钱,你王学士前程远大,犯不着冒这个险。
王源冷笑道:倒要你来替我担心,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办好此事,我或可不再追究于你。但若是两面三刀,我必要你家破人亡,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