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冲击本官居处,尔等是冒充士兵的匪徒么王源站在阶上冷声喝道。
聂江川等人怔在原地,片刻反应过来叫道:装什么蒜,王副使会不认识我们么我们可是同路来北海郡的,怎地污蔑我们是匪徒。
王源眯眼道:原来是聂老三,你们胆子不小啊,在本官这里舞刀弄棒的作甚想犯上么
聂江川一时语塞,虽是奉命冲击馆驿,但正主儿现身后该怎么办他可做不了主,只得求救般的回头找寻杨慎矜的身影。
士兵们让出一条通道来,杨慎矜缓缓走上前来,来到阶下站定,紧皱双眉的打量着王源。王源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头发一丝不乱,一点慌乱归来的样子也没有,不禁心中有些疑惑。从事情发生到自己带人冲到馆驿,这中间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王源若是那个偷偷和李邕见面的人,要么他根本不在馆驿,要么便是赶回来之后满身的狼狈,根本不会是眼前这个整洁干净的模样,难道竟然不是他么
杨尚书,可否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王源连礼也不见了,冷冷发声道。
杨慎矜并不慌张,反问道:王副使,午后听人说你曾入内衙宅院见我,不知可有此事
王源道:有此事,这和眼前之事有何联系吗我问的是你带着兵马硬闯我居处是什么意思。
杨慎矜微笑道:莫急,咱们一桩桩的来。你去见我,守卫也放你进了垂门,怎地本官没见到你的影子聂老三他们也在院子里当值,也没见你进我的院子。敢问王副使进了垂门之后去哪儿了会瞬移之术回到了馆驿不成
王源冷笑道:杨尚书,你兴师动众而来便是为了此事莫非我的行止要报备于杨尚书不成
杨慎矜冷喝道:莫东拉西扯的找说辞,你进了垂门消失不见,西首关押李邕的屋子里倒出现了不速之客,事情也太巧了。
王源皱眉道:什么不速之客
杨慎矜冷声道:有人从屋顶破了个大洞从天而降进了关押李邕的屋子里,意图劫狱,王副使,你能告诉我劫狱的人是谁么
竟有此事李邕被劫了
杨慎矜冷声道:他们还没那个本事。
王源吁了口气道:人犯没事便好,但光天化日之下恐怕不是劫狱杨尚书当真认为是劫狱
或许不是劫狱,但定是有所图谋。王副使脑子活络,可以为本官分析分析。杨慎矜揶揄道。
王源缓缓看着杨慎矜,又扫视满院子的兵马,咬着嘴唇道:我明白了,原来杨尚书怀疑是我之所为,所以带了兵马赶到这里兴师问罪来了。好,很好。既然如此,杨尚书你最好今日给我个确切的证据,否则这件事我必不与你干休。此事我必会上奏陛下评评理。杨尚书一手看押的人犯差点出事,便赖到我王源头上了,真是岂有此理,这是摆明了欺负人了。
杨慎矜不动声色,既不反驳也不承认,待王源说完,静静道:王副使莫要激动,你告诉本官,进了二进垂门之后,为何没来求见本官连本官的院子也没进,你到底去哪儿了
王源冷笑道:好,那你便听好了,我确实没有去杨尚书的居处,因为我听垂门守卫说你在午睡小憩,所以去不愿打搅你。我本要去院子里等你醒来再求见,但被院外小道上的繁华茂叶所吸引,所以坐在院外的石榴树下观赏花草消磨时间,难道这也不可以么
但我醒来可也没见你的人影,你不是要见我么
那是因为我忽然不想见你了,本来我见你是想询问裴敦复何时押解到达的事情,但后来我想了想这件事杨尚书自由安排,不用我来操心,还是不要打搅杨尚书难得的空暇为好。于是在石榴树下坐了一会,我回头出了郡衙回馆驿了。
回头了杨慎矜皱眉问道。
王源道:是啊,回头了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