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早就应该发现的,从你手指划过我的嘴角,尝过我血液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发现”
仿佛突然失去了气力。
凑近秦苍耳边的雨妃弦突然停止言语,整个人瘫倒下去,却不偏不倚,正好靠入秦苍怀中。
然而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没有带来一丝亲密和暧昧的感觉,反而令秦苍眉头紧锁,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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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
静之良久。
他终于还是打破了这样的僵局,一手绕至雨妃弦的后背,指尖触动着她的发丝。
发间却也有血。
令得他的手掌顿时沾满腥红,黏稠无比。
“我那时的确发现了你与他交过手的痕迹,却未想到你是因他才伤得这么重,连你都被逼到了这般田地,他的伤只会比你更重以死亡的方式毁灭,并非不可能。”
“后悔与我谈了这么久,错过了营救他的最佳时机吗?”
她倚靠着秦苍的肩头,瘫软无力地说出这么一番话,声音低沉如蚊虫嗡鸣,秦苍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听清。
他没有回答,反是向她问道:“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发现事情的端倪,又是如何敢如此笃定地对他下此重手?万一他真是仲叔子呢?”
雨妃弦笑道:“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女人,女人的直觉很多时候要比最强有力的证据还要有效,还要精准。”
秦苍道:“可如果你做事全凭直觉,罗刹魔门根本不可能在你手上延续这么久的时间。”
雨妃弦道:“所以我分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却没有立即深究,而是在魔门会武结束后,就让其他人返回宗门,我则将你的肉身带来此地,等你魂魄归来。不曾想他的疑心根本不逊于我,一路尾随而至,单此一点,我便可断定他不是仲叔子,因为真的仲叔子素来小心谨慎,绝不敢孤身一人跟踪于我。”
“若仅是如此,你也不至于对他下此重手才对,毕竟你先吃了柳乘风的亏,并非全盛时期,真要开战,就算他的实力只与真正的仲叔子相仿,也足以让你伤上加伤。”秦苍道。
雨妃弦冷笑道:“不错,可关键在于他非但比仲叔子胆子要大,就连本性也不安分,暗中跟踪不说,还打算先下手为强,趁我安防你肉身之际,发动突然袭击,哪怕是我早有准备,与他对掌之时,也是受了他雄浑灵力的冲击,伤及肺腑”
言及此处,雨妃弦话音骤顿,猛然咳嗽起来,竟又是吐出一滩殷红血迹,溅洒在周围茶花之上。
秦苍迟疑片刻,倏然运转灵力,自雨妃弦后背传入,暂时抑制住了她的内伤复发。
雨妃弦眼中闪过诧异之色,疑惑道:“事到如今,你还打算救我?”
秦苍道:“我先前已经说过,现在我拥有杀死你的力量,但我不想动手,就当作是还你的人情了。”
“人情?你欠我什么人情?”
“他敢先下手为强,对你出手,未能杀死你,就已经相当于自己暴露身份了。能够让假的仲叔子不惜后果对你这位罗刹门主出手的,除了八荒魔珠,便只有我的肉身,以你如今这般虚弱模样,八荒魔珠显然不在你手,如此一来,就只有后面一种可能。即便是不精于算计的人,也很容易推测出他与我之间的牵连,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假的安师正。可你明知我身份有假,却依旧不痛下杀手,也不施展手段控制我的肉身,除了人情外,我想不到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你如此反常的举动。”
“呵”
她笑着,抱得更紧,贴得更近。
其衣裙上残留的血迹不断与秦苍的衣衫摩擦,纵然是有花香和体香的重重掩饰,他也依旧不会喜爱这样的滋味。
可他一直抱着她,没有推开。
非是留恋于这位罗刹门主的柔软身段,而是他通过这种直接接触的方式知道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你的气海穴右侧寸许,有着被刚硬指力穿透的痕迹。”
雨妃弦并不否认,直言道:“那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秦苍道:“可他还是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