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从妃,你不应该叫我放过你,而应该跪下谢恩。我并没有任何心思诡计,所以你也不必猜,只要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天宁公主要管教的人就可以了。还不谢恩?」天宁公主负手而立,还把下巴扬了扬,做出一副很了不起的姿态,准备接受季安妮的跪谢。
但季安妮却找借口道:「对不起,公主,昭姬膝盖奇痛无比,请公主就免了昭姬的礼吧?」
本以为天宁会生气,但谁知天宁却信以为真,有些担心地追问:「是不是坠马的时候摔伤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叫太医给你送止痛的药来。」
说着还真冲了出去。
「公主等等,公主等等奴婢呀。」月貌急忙追上前去。
望着那主仆二人的背影,季安妮顿感无语。
不过好在花容还留在房间中,季安妮问花容道:「这天宁公主究竟怎么了?」
花容笑了笑,答道:「回从妃娘娘的话,奴婢早就说过,公主只是小孩脾气,她对你没有恶意,只是好奇。这次看到你坠马中箭,她心里也很难过,认为是她硬拉你去参加狩猎大会的结果。还有开箭之礼时,你在公主的箭上绑了一块红布,虽然公主嘴硬不肯道谢,但她心底知道,如果没有你,她就赢不了。」
季安妮望着天宁跑远的方向,仔细想了想花容刚才的话,觉得还真是这个道理。
就算天宁对自己没有恶意,但光是她对自己的那份好奇,就足以让季安妮折寿三十年了。
口中还残留着刚才那碗汤药留下的苦味,季安妮不由吐了吐舌头。
「娘娘,奴婢也告辞了。」花容恭恭敬敬地给季安妮行了个礼,向门外走去。
「你等一下。」季安妮竟脱口而出地喊住了她。
花容非常听话地停了下来,回头对季安妮笑了笑,问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没有,就是有个问题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提出这个问题的季安妮也没有任何深意,只单纯觉得花容这个小宫女并不简单。年纪虽然不大,但行为举止都很沉稳,说话间更有一种说出来的气质。目光和笑容都很清淡,仿佛经历了很多事情,或者把自己的真心埋藏很深,喜怒哀乐等等情绪都不轻易外泄。
花容曾说季安妮有皇后之相,但季安妮却认为,花容这个小宫女更有万人之上的风度。
听了季安妮的问题后,花容又轻轻笑了笑,低柔答道:「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
「那么那个叫月貌的小宫女真的是你的孪生姐妹吗?」季安妮又追问了第二个问题。
花容点头道:「是。我们相貌一模一样,难道昭从妃还有什么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