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酒席可是蓝朝辞这辈子吃过的最憋屈的一顿饭了。
他几次向梅夫人敬酒都被那位公子挡了。
“夫人身子不好,这酒还是由我来代劳好了。”凌宵天悠然一笑,伸手将酒杯从苏白桐的手中拦下。
蓝朝辞脸色异常难看,“这酒是我敬梅夫人的,让你代劳不太好吧。”
“有何不可。”凌宵天笑着将酒一饮而尽,“照顾好她是我的责任。”
“哦?”蓝朝辞挑了眉,打量着凌宵天,“不知公子在奇珍楼主管着哪一”
凌宵天摇头,“奇珍楼的事我可不管。”
“你不管奇珍楼的生意?”就连蓝知县都非常意外。
凌宵天坦然道。“谁跟你们说我也管着奇珍楼的生意了?”
蓝朝辞难掩眼中的不屑之色,“那不知公子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刚才不是说过么?我只负责照顾好我家夫人”说着凌宵天伸出手去,将一缕垂落在苏白桐鬓角的发丝掖到耳后,动作轻柔,眼中尽显柔情蜜意。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蓝朝辞的眼睛。
“梅公子可真是好夫君,能把夫人照顾的这么好,想来也是有秘诀的吧。”蓝朝辞语气中带了讽刺的意味。
说什么照顾,其实你只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吧?想来只要梅夫人愿意,她随时都能甩了他。
想到这里,蓝朝辞心中顿时痛快了许多。
凌宵天对刚才的问话不急不恼,“秘诀自然是有的,不过遗憾的是不能告诉蓝公子。”凌宵天笑的优雅,就算他说的是拒绝的话,可是却让人没有法子从他的话里挑出错来。
酒宴才进行到一半,苏白桐就起身退了席。
蓝朝辞本想阻拦,可是凌宵天却道,“我夫人身子不好,刚才能坐这么久已是不易了,公子就莫要为难她了。”
蓝朝辞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苏白桐离了席。
蓝知县仍在不断与凌宵天搭着话,蓝朝辞的心却早已飞了出去。
苏白桐带着慧香穿过蓝府的园子,慢慢往前走。
蓝府的侍卫全都隐在园子四周,身影与树影重合在一起,令人觉得不安。
慧香时不时回头往身后看,小声道:“夫人,我怎么觉得这园子里阴森森的。”
“死气过盛的原因。”苏白桐悠悠道。
正常人感觉不到,在这园子里,死去过太多的人。所以才会令人觉得阴森森的。
慧香打了个哆嗦,“夫人,您别吓奴婢啊。”
苏白桐淡淡一笑。“有句话你总听过吧,鬼怕恶人。”
“嗯,听过。”
“我便是那恶人,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夫人胡说,您才不是恶人!”慧香不服气。
“对你来说我不是,可是对于别人来说,我就是那恶人,要取人性命的。”苏白桐抬头望向夜空,微微叹了口气。
“哎?汤圆跑到哪去了?”慧香突然发现刚才一直跟在苏白桐身边的小香狸不见了。
吃饭的时候它还蜷缩在苏白桐的脚边。
“汤圆?”慧香唤了声。
一棵树后传来沙拉沙拉的声音。
慧香走过去,“汤圆快出来,我们要回去休息了。”
“哎呦!”树后传来男子一声痛呼。
紧接着便是更加杂乱的树叶摩擦的声响传来。
慧香愣在那里,壮着胆子大声呵斥道:“谁在那里!鬼鬼祟祟成何体统!”
“梅夫人”有人从树丛后钻了出来。一身华贵的刻丝锦袍,正是蓝知县的儿子蓝朝辞。
“蓝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慧香惊讶的后退了半步,将苏白桐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