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透过门缝看到父母相濡以沫地相处,嘴角勾起抹漂亮的弧度,苍白的小脸多了丝丝红润。
贺建军这几天都会跟盛爱国住一屋,他神情不太自然地看着帮他端洗脚水进来的盛爱国,声若蚊呐:“我,我可以自己去打水的。”
盛爱国看出他的不安,故意嘲笑他:“嗨,我说你是不是纯爷们?咋这么扭扭捏捏的?我妹妹都比你有男子汉气概呢!”
贺建军这小子和传说中差别太大了,什么“鬼见愁”,简直就是个“害羞的小媳妇”!
贺建军被他这么一挤兑,再想到那个拥有全世界最美丽笑容的姑娘,原先的忐忑不安消失了,他的注意力全被那个女孩勾走了。
盛爱国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比划着他的胳膊:“贺建军,你小子当真打遍全村无敌手?我看不像,你的胳膊比我还小,腿也比我的细,怎么可能比我打架还厉害?”
在盛爱国叽里呱啦说个没完时,贺建军兀自脑补了许多,他的耳后红了一片,心头悄悄冒起了粉红色的泡泡。
洗漱完毕,盛爱国爬上床跟贺建军闲聊,他许久没有跟人待在一个屋里睡觉,有些不太习惯地翻来翻去,大脑兴奋过度,一直巴拉巴拉说话。
贺建军不是那种谄媚附和的人,他仅仅是安静地听着,盛爱国问他一句,他回一句。
盛爱国终于说累了,贺建军小心翼翼地问道:“爱国哥,我住在你们家里,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昏昏欲睡的盛爱国听到这问题,骤然变得清醒过来,越说越大声:“嗯?不会啊,你只管安心住在我家里。我爸妈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我妹妹她很乖很听话,贺建军,你小子千万不能吓唬我妹妹!听到了没?”
村里那些臭小子老爱吓唬妹妹,每次都把妹妹吓得小脸雪白雪白的,偏偏她又是个能忍的,再怕也不知道求饶和哭泣。
那些臭小子暗地里还用鸟蛋做赌注,说什么谁能把妹妹吓哭,鸟蛋全给他!
盛爱国捏着拳头,满脸愤怒地将这些事情一一说给贺建军听,“那帮臭小子欺人太甚!可惜我单枪匹马打不过他们那么多人。”
贺建军不动声色地问了句:“爱国哥,你记得他们分别是谁吗?”
“记得,他们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盛爱国真真是气炸了,咬牙切齿地说道。
贺建军暗暗将李香香传授给他的那两招默默念了几遍,等他满腔戾气压下来后,他感情真挚地对盛爱国言道:“爱国哥,等我好了,你带着我去找他们,咱们联手一块儿给妹妹报仇!”
“嗯嗯。不对,夏夏是我妹妹!”盛爱国眼尾发红地瞪着他,仿佛一头准备狩猎的老虎。
“夏夏比我小,她也是我妹妹。”
贺建军眼神飘忽,偷偷在心头唤了几声‘夏夏’,心头奔腾的负面情绪荡然无存,被暖暖的喜悦填满了。
盛爱国愣了愣,继而笑了,说到最后嗓音变得沙哑起来,“额,你这么说倒也没错。贺建军,我一直没能好好感谢你,谢谢你救了夏夏。要不是你……真的很谢谢你。”
前些天盛夏从树上摔下来,是被贺建军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山里背出来,她的双眼紧闭着,失去了意识,小脸发青,嘴唇发白,后脑勺有一小滩凝固了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