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利目瞪口呆地看着“深藏功与名”的妻子,听着那两个小少年交流了一番心得体会,他总觉得怪怪的。
他想提醒李香香,“孩子他妈,你……”你这么教孩子,会把孩子教坏的!
李香香停住脚步,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孩子他爸,要是有人抢孩子们的口粮,你咋办?”
“自然是抢回来再打一顿!”
盛利想象了那一番场景,自己的做法脱口而出之后,对上妻子带笑的眼睛,面带赧然之色。
好吧,他其实还不如妻子跟那两个小少年呢。
盛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轻轻地笑了。
这年头夺人口粮,如杀人父母!
仇可大了,打一顿都算下手轻的了。
贺建军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笑靥如花的盛夏,呆呆木木的。
盛夏注意到他的视线,扭头看了他一眼,不甚在意地转过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不一会儿就趴在李香香背上睡着了。
她太累了,先歇会儿。
盛夏再度醒来时,睁眼就看到李香香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芋头粥进屋,当即露出了甜甜的笑:“妈,我正想出去找东西吃呢。”
李香香摸摸她的小脑瓜,帮她端碗喂她喝,眼神温柔似水。
盛夏喝一口粥看母亲一眼,有种怎么也看不够的感觉。
李香香被女儿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声说:“好好喝粥。”别盯着我一直看。
“妈。”
“嗯?”
盛夏好奇地问李香香:“妈,你怎么会那么教哥哥?”
李香香装无辜:“什么?”
盛夏嘿嘿笑,直言道:“嘿嘿,妈,我觉得你教的法子非常实用,就是不太像是你说的话。”
她才发现,原来母亲如此腹黑,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李香香难得说了长句:“贺家人不好相与,那孩子是个苦命的,只能靠他自己。”
她感激贺建军对闺女的救命之恩,又知晓贺建军无依无靠,贺家人薄待他,没人帮他出头。
贺建军是个好孩子,他的处境太过艰难,李香香又想让那孩子活下去,才会这么教他。
若是十岁大的盛夏,她是听不出李香香这几句话背后的含义,但她是活了一世,又被贺家人磋磨了一辈子,太清楚贺家人的德行了。
盛夏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问李香香:“妈,贺建军,他不是贺家的亲生骨肉吧?”
不然怎么会如此苛待他?
前世她跟贺家人生活了那么多年,知道贺家人对自己的孩子是很疼爱的。
如果贺建军不是贺家的亲生骨肉,那么这一切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