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前，韩歌与嬴政相对盘坐。
两人面前飘逸着茶香，端木蓉经常熬药，对这泡茶也是懂一些的。
“你应该给寡人一个交代。”白衣嬴政盯着韩歌不放，首先开口说道。
真气共振，让手中的茶水更加醇香，韩歌动作有条不紊，吹了口气，才抬起头来，将目光放在嬴政身上。
“交代？这不是你们送给我的礼物么？”
死了一个春平君的影响，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赵国那边也不敢轻易对大秦动刀兵，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终究是让大家难以再有转圜余地。
总之，这件事对秦国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嬴政面色不变，虽然接下来会很麻烦，但根本不足以让他失去镇定。
“你应该清楚，你现在在秦国。”他提醒道。
这里不是韩国，不是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韩歌点头，“没错，我在秦国，你请来的。”
他表现得有些无所谓，嬴政注视他片刻，才慢慢移开了目光，“你想要做什么？”
直到他说出这句话，韩歌才认真了一些，他对嬴政说道：“我要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想要做什么，秦王陛下。”
说到这里，他继续开口，“我们约定的是，我会向你证明我的能力，你会为我保住我的人，可是……结果呢？”
韩歌平静的看着嬴政，问着他。
对于这个问题，嬴政沉默了一会。
这件事情的背后，有着太多计较。归秦后，很多人找过他。
其中，吕相在和他说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在表明，他是知道这件事的。而他的意思是，对于韩歌这个人，要慎重考虑。
咸阳城的水很深，他现在依旧不能在其中畅游。
韩歌继续说道：“若我没来，这里是不是要被你们包围，我的人是不是要被你们追杀？”
嬴政要说什么，但是韩歌却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必解释什么，这就是现实，如果我输了，也无话可说。”
“不过我活着来了，那么陛下要不要遵守我们的约定呢？”韩歌紧紧看着他。
是的，在韩国见到的第一面，两人就达到了一种默契。
不过想要真正合作，他们都需要诚意。
而韩歌，已经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四国联军的覆灭乃至韩国如今的处境并不是韩歌随意为之，而是现在在这桌案面前说话的筹码！
对于韩歌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嬴政也是很吃惊的，他英武的双眸注视着韩歌，“这不是你杀他的理由。”
“我做很多事情都没有理由，就像……我为什么要帮你一样。”韩歌坦然地面对嬴政的审视，镇定自若。
“死了一个异国王子，不是让你更加坚定一下决心么，吕不韦想要唆使那个废物回去争夺王位，成不了事的。”
“当然，要是秦王陛下还是放不下这件事，我想我们也许要换一种方式谈一谈了。”
韩歌微笑着，将茶杯放在桌案之上，眼瞳之中闪过一丝异芒。
这让原本时不时看向端木蓉的盖聂瞬间打起十二分警惕，如临大敌！
气氛一度陷入沉闷，但是身在中心的两人却都淡然自若，表面上丝毫没有剑拔弩张的样子。
片刻后，嬴政也放下茶杯，“你在要挟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