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直诚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远方之后,张九阳这才,慢吞吞地踱到官道上的马车之前。
迎着纪若昀充满询问的目光,张九阳朝他示了示意,率先钻进了马车。
戎狄王为张九阳耿满两人当初安排的这一辆马车,很是宽敞,内里空间极大,那戎狄姑娘阿依古丽坐在马车最里面,张九阳与纪若昀,则大多时候都坐在靠近车门的地方。
纪若昀一钻进马车,张九阳就招呼了驾车的耿满一声,然后马车便是向着广源城的方向,继续出发了。
钻进马车的纪若昀刚一坐下,便是一双眼睛看定张九阳。
“那柳直诚鬼鬼祟祟,神神秘秘地找你,到底所为何事?”
纪若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张九阳,全然是一副拷问的模样。
张九阳闻言,长叹了一声,“此事牵连甚广,一个不慎,如今的大阳帝国,恐怕就将天翻地覆!”
“我等从此刻起,便要一刻不停地赶往广源城,这件事情,已经如火山积压已久,作势便是要喷发了!”
“待回到了广源城,见到了李安平,我等三人,再坐到一起商量此事。”
那纪若昀闻言,便是皱起了眉头,“有这么严重?”
张九阳闻言,顿时苦笑了一下,心中暗暗说了一句,“大阳帝国镇北大将军唯一相依为命的弟弟,在国都被人不问情由地当场射杀,死得不明不白,满朝文物包括皇帝老儿在内,对此草草定案,甚至还给人家扣了一顶谋逆的帽子,你说镇北大将军会如何?”
“任金革爱兵如子,治军极严,深受镇北大军拥戴,如今他麾下的镇北大军一兵一卒未动,怕也是任金革苦苦压制的结果,但这般压抑下去,绝不是解决的办法,一旦任金革心中的怒火与仇恨,压过了理智,那么镇北大军这一支具有数十万人的边境大军,便将是大阳帝国整个中央王朝的巨大灾难!”
所以,实际上,事情远比纪若昀以为的要严重得多。
张九阳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看纪若昀一眼,然后道:“非常严重,此事十万火急,我等返回大阳帝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得找到李安平,一起商议此事!”
“而且,对于第七皇子李安平来说,这还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李安平若是要想翻身,这也许就是他要踏出的第一步。”
“机会?”纪若昀见张九阳脸上的神色,皱了皱眉,然后说道:“张九阳,你说这话的时候,怎么也一副阴谋家的味道。”
张九阳闻言,苦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纪大公子,你我不同,你天生地位非凡,而我,只是一介百姓。”
“有人时时刻刻欲置我于死地,惦念我张九阳脖颈子上这一颗人头,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家拿了去吧?”
“我这条命,虽然不算金贵,但也不是别人,可以随便夺取的!”
“况且,这一次,是有人捅了天大的麻烦,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纪若昀闻言,眼中思索神色不断,然后便是默然不语。
他对于张九阳的事,很是清楚,所以张九阳口中所指的“有人”,他大致能猜到是谁。
而对于这位嚣张跋扈,凶残好杀的二皇子,纪大公子在心里,也是极其不喜的。
心中有紧要事情萦绕,张九阳等人这一路上,马不停蹄,行进速度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