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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角色与枷锁(2 / 2)

岁月沉寂的另一面 清辞岁 更新时间 2022-01-19

心里有种被撕裂感觉时不时刺痛手或者我的精神。

在早餐闹钟再次响起来,我下意识爬起来,紧张的抓起一件衣服,开门,房门外一片漆黑,身后的灯光把我影子投向黑暗,像是把我推向一种莫大空虚之中。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爬回了被窝,脑袋明明什么也没有,可是就睡不着。然后我听到哥哥起床闹钟,接着是一阵混乱声音,带了点模糊而生气的说话声之后,开门——关门。外面再次安静。

我以为母亲去了,在没人拉着我耳朵一遍遍念叨“女孩子清单”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看了一眼,上面一条信息写着“你是女孩子就不应该睡懒觉!”

……我不知道此时是“女孩子清单”重压再次袭向我而难受还是想到了人难受,我又把被子扯过头。

实际上,如果不是都住在一个房子里,我跟哥哥,大多更像是房客关系。走出了母亲去世的悲伤,精神上相互扶持的那段日子之后,剩下的好像就是我和哥哥之间的战争了。

小时候,哥哥会躲在远远看妈妈给我念叨“女孩子清单”。我身为女孩子早起做的早饭,男孩子呼呼大睡知道午间才悠悠醒来。

我身为女孩子帮妈妈扛着一大袋子米上楼时候,男孩子半倚在凳子上拍着面前桌子哈哈大笑。母亲会看着我,然后说“你是女孩子,就应该多承担家务。”然后哥哥转头,傲慢看着我“你是女孩子,怎么可以不做家务。”

后来妈妈不在了,“女孩子清单”却还一直在我身边。我和哥哥的战争少了妈妈变得更加的频繁。

事情导火线,就在最后的战争。

我很叛逆的拒绝做一切“女孩子该做的事情”,哥哥回来时候,我们都吵得十分激烈,谁也不肯半分让步。然后我摔门回了房间,哥哥一句“有本事你就滚出去别回来了!”然后同样摔门出去。

那一次大概是自妈妈去世后我哭的最伤心的一次,好像所有莫大的气一股脑的从喉间喷涌而出,但是在狭小的嘴巴却没办法喊出来,只能碎成一点一点抽泣,直冲我鼻子。脑子里一直重复重复一句“滚出去。”

我收拾了东西,拿上我罐子里面所有存款背上了我存钱很久才买的小吉他,就跑出去。茫茫在大街上,其实一个人哭着鼻子真的很难堪。

买了个口罩,胡乱买了张学校的火车票,就开始了漫长的火车之旅。

对了,从第一志愿梯度掉落了之后,我被第二志愿录取,那是一所离家很远很远的地方,也是我瞒着妈妈偷偷改的学校。

于是,我坐了很久很久的火车,来到这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时,我总不适应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害怕自己一切暴露给别人看着,害怕一切莫名的微笑。但是,离开了那个地方,我所有的气,所有的不适以及不安也学着扔回了那个地方。

我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地方下脚。

开学之后搬进了宿舍里面,开始做一点小兼职维持日常生活。

有时候没有小兼职,我就强迫自己在小广场一脚,偷偷摆开我的小吉他,弹奏一些指明的或者小哼一曲。

一开始的时候,我对着黑压压一片人影,尽管没有人注意我存在,嘴巴像是麻了一般张不开,心里又有改变自己的焦虑,两种情绪就在脑海里不断拧巴。

后来,等我真正唱完那一天了之后,好像觉得也并没有那么多人关注到我,就是关注了好像也没有对“女孩子”有某种奇怪的眼神。心里莫名的轻松很多。

后来我经常去那个小广场治愈我所有不安,谨慎,以及那段时间的痛苦。

当然除了我还会有不同的人会在小广场各种卖艺,所以瘦巴巴的我和一把朴素的吉他毫不起眼。

我就常常混在那一小小花圃旁边开始弹唱。久了之后会有一些常见的面孔在我休息坐下来跟我聊天,有时候是小孩子,有时候是一些年纪很大的人,说是聊天,我更多是坐着倾听他们一些奇怪的故事、奇特的经历。后来我习惯准备一些水或者小零食,当做是听故事的小费吧。

有一些有趣的男孩子也会跟我坐一块,像跟哥们一样聊天,然后偶尔还有的人会拿走我手里的吉他,把他的故事唱给我听。

我慢慢明白了一个事。

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要做“女孩子清单”所有的事,不是所有“男孩子”都是那么颐气指使,不是所有小孩子都是天真或者熊孩子,也不是所有老人都只有夕阳之间的暮色……

每一份角色都应该是拥有不同质地,不同色彩。

每一个角色,不应被一份枷锁禁锢一对翅膀。

这个世界其实很大,大到能够容纳不同角色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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