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纽约市的警察局。”马丁向前一指，“光头麦克他们都往那里逃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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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波街头交锋，街区大佬们召集的帮派队伍被打散了一次又一次，如今揭竿而起的临时工已经有了上千人员的规模，甚至一些原本的帮派中下层分子也开始反水，加入了这支抢班夺权的队伍。</p>
古塔问，“难道是想报警，把我们抓起来？”</p>
“怎么可能，他们只是进去躲难罢了。”马丁说道，“纽约警察局的人手还不足三十，能起到什么作用？”</p>
古塔讶然了，“这么大的城市，还不到三十个警察，平时怎么维持治安呢？”</p>
他的话音刚落，背后就响起了一片整齐的回答声，“当然是靠我们街头帮派了！”</p>
“你们？”古塔更是糊涂，“为什么黑社会要维护治安？”</p>
姬傲剑笑着说，“他们有地盘的，就等如是有一份产业，为了收益的长期化和固定化，定期收保护费才是最合理的方式。所以街头帮派当然是要维持秩序，让大家安心生产经营。”</p>
“喔，原来是这个道理。”</p>
“再说了，帮会出头的根源还在于纽约的市政能力欠缺，这么点警察实在是太少了，不能提供足够的安全服务。所以热心的纽约市民就自发维护街面稳定，这是民众自治的行为，能叫黑社会吗？”</p>
“先生，您说的太对了！”一群跟在后面的人忍不住热泪盈眶，“我们确实就是社团自治，不是黑社会啊。”</p>
姬傲剑点了点头，“你们是有活力的社会团体，代表了这座城市的未来和希望。”</p>
古塔两眼犯晕，觉得越发听不懂了。</p>
前方探路的米勒跑了回来，报告说，“麦克他们真的进了警察局了。”</p>
姬傲剑一挥手，“冲进去，把他们赶出来。”</p>
众人大惊失色，“什么？”</p>
“我说冲进去赶人！”姬傲剑悠悠说道，“那里面不是只有一点点警察吗，你们现在这么多人，还怕那些警察？就是涌进去硬挤，都能把这几间房子给撑破。”</p>
“这不好吧？”马丁犹豫着说，“虽然纽约的警察很无能，可以前也没发生过冲击警察局的事情。”</p>
“这就对了。”姬傲剑一挥手，“以前麦克他们不敢冲击警察局，现在你们冲了，这就说明了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p>
大家愣了，细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p>
“再说，麦克他们为什么要进警察局避难？这说明他们和警察早有勾结，在本地是联盟关系。”姬傲剑正气凛然地说道，“要真正打倒这些街头大佬，就要连他们的保护伞一起都要打掉。现在是时候告诉那些警察了，纽约的真正主人是谁！”</p>
古塔端起步枪，往警察局的大门砰地就开了一枪。</p>
他身后的人们吓了一跳，过了半响，却没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p>
“警察心虚了，连还击都不敢！”马丁终于醒悟过来，开怀大笑说，“伙计们冲啊，我们马上就是纽约的主人！”</p>
然后，古塔就看着浩浩荡荡的人流从身边汹涌前行，把前面的几幢房屋直接给冲垮了。</p>
“总督先生，警察局真的被荡平了！”少年伸长脖子向前张望，“麦克他们也被赶出来了，又往前逃了。”</p>
“没错，我们做的也差不多了。”姬傲剑道，“接下来的追赶就会自动发生下去，将这些旧日的街头老大扫进历史的垃圾堆。”</p>
古塔随着人流而走，看到只是大部分人在追赶旧日老大，还有许多人往各条街巷分散流走，不觉奇怪起来，“他们是要回家了吗？”</p>
姬傲剑摇头，“不是。”</p>
“那是去围追堵截了？”</p>
“也不是。”</p>
“那他们干什么去了呢？”</p>
“捞好处去了。”</p>
“捞什么好处？”</p>
“你到屋顶上看看就明白了。”</p>
古塔立刻利索地爬上街边的一幢房子，往四处一看，登时惊呆了：</p>
“为什么，全城都在打砸抢烧？”</p>
“因为，现在已经失去秩序了啊。”姬傲剑在他的身边，也看着四处星星点点的火光。</p>
“先生，为什么现在突然会失序呢？”</p>
“这个啊，就叫做破窗定理。”姬傲剑道，“古塔，如果一条街上，有一家窗户被打破了，又没有人管，你认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p>
古塔想了想，“他的邻居会帮他补好窗户。”</p>
这个回答和预期的反差太大，姬傲剑差点觉得脚下不稳，好奇地问，“你怎么会这样想？”</p>
“邻友之间，守望相助，这难道不是应有之义吗？”古塔认真地说，“在我们部落里，看到旁边人家有什么损坏，都会顺手帮忙修一修。”</p>
“你这是原始共产主义的观点。”姬傲剑扶住额头，叹气说，“听好了，古塔，如果一条街上有一家窗户没打破了，又没有人管，很快这条街上所有的窗户都会被打破。”</p>
古塔茫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呢？”</p>
“人性之中有作恶的冲动。如果看到有作恶的示范，又缺乏外部的监督管理，就会跟着行恶。”</p>
“缺乏管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