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们领头的出来见我!”任天行振声喊喝。</p>
尤军的普通士卒并不认识任天行,但看他的穿着打扮,也能猜出是炎军中的高级将领。</p>
人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p>
过了好一会,一名千夫长打扮的汉子从一家民房里走出来,边走边骂骂咧咧地嘟囔道:“谁啊?是他妈谁找我……”</p>
“是我!任放!”任天行坐在马上,冷冷注视着走出来的那名千夫长。</p>
任天行?千夫长闻言,脸上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表情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堆满笑容,一溜小跑的来到任放马前,跪地施礼,道:“小人见过任帅!”</p>
“你,马上带着你的人,撤回军营,不得有误!”如果这名千夫长是炎军的人,他早就一剑砍下去,将其就地正法了,但对方毕竟是来自尤军,他不得不顾虑两军的联盟关系。</p>
千夫长满面难色,说道:“可是……”他是奉命而来的,哪能说走就走?</p>
任天行不给他多说的机会,冷冷道:“这是命令!违抗军令者,斩!”</p>
千夫长吓的一哆嗦,再不敢多说半个不字,从地上站起身,向自己麾下的士卒们连连挥手,大喝道:“撤、撤、撤!全体撤退!”</p>
在任天行冰冷冷的目光下,千夫长带着手下数百名尤兵撤离村子,返回大营,原本被他们掠夺的财物和牲畜也都被任天行手下的侍卫队扣了下。</p>
尤军前脚一走,许多被吓的躲避起来的村民们从各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人们用惊讶又恐惧的目光看着任天行这群人,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p>
任天行环视众村民,翻身下马。拱起手来,一躬到地,说道:“刚才是一场误会,如有得罪各位乡亲的地方,我代他们向大家道歉。”</p>
见任天行彬彬有礼,又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村民们紧张惊恐的情绪都松缓了许多。</p>
任天行继续说道:“这些是大家的财物和牲畜,大家先领回去,等会我会一一登门拜访,家中若有损坏之处,我加倍赔偿。”</p>
说话之间,他见到跪坐不远处的村姑身上衣服有破损之处,露出大片的肌肤,他想也没想,回手解下自己的披风。走上前去,披到村姑身上。</p>
身为炎国贵族,任天行本就极重礼节,对人和蔼,现在又经过野蛮的尤军那么一折腾,更是形成鲜明的对比。</p>
披着任天行的大氅,村姑脸色先是一白,接着又是一红。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声谢谢,然后飞快地跑回家中。</p>
任天行并非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挨家挨户的拜访全村的居民,只要村民提出有损失,他当场便让手下人取出银两,加倍赔偿给村民,同时还连连至歉。</p>
别说他是别国权贵,即使是赤国的本国权贵也不会对他们这些卑微的村民如此客气。又如此大方。通过此事,尤炎联军在这些村民眼中完全留下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p>
不过,尤炎联军毕竟是一体的,事情传扬开来,人们往往会变本加厉的传扬尤军的坏。而不会去夸大炎军的好。</p>
也正是这个时候,由于尤军的所做所为,在炎国埋下隐患。</p>
无辜屠杀数百村民,等事情要传到了赤国朝廷那里,施怀的态度也是随战局的变化而变化。</p>
任天行为村中的居民做赔偿,当快要到村尾的时候,他拜访到一户药农的家中。</p>
药农有四十多岁,是个光混,家中只他一人。他的家里受损严重,窗户也破了,门板也碎了,屋里的摆设被砸的乱七八糟,散落一地。</p>
任天行看过之后,直接从手下人那里取来五两银子,递给药农,说道:“老哥,请把这些钱收下,你看看包赔你家的损失够用不够用?”</p>
五两银子,足够把他这座茅屋连同院子一并买下来还能有剩余。药农捧着银子,感动的热泪盈眶,连声说道:“够了够了,太多了,这实在太多了。”</p>
任天行一笑,说道:“刚才让老哥受了惊吓,这也算是我们的一些补偿吧!”说着话,他举目环视四周,见房内挂有许多的篮子,里面装满药草,他随手抽出一根,低头闻了闻,感觉清香扑鼻,他好奇地问道:“老哥,这是什么草?怎么这么香!”</p>
药农忙道:“大人,这是路遇香,可以清热解毒,也可以用它治外伤。”</p>
“哦!”任天行点点头,尤炎联军供给充足,军中并不缺药,他倒是很担心尤军现在搞的瘟疫会不会传进军营里。他疑问道:“老哥可知什么草药能预防瘟疫吗?”</p>
药农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满面惊吓的看着任天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