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听到过几次这人的声音,虽然他话不多,但是枝枝还是认出来,事傅景之身边的护卫秋至。
秋至的声音带了几分发颤,拽着她的衣服将它拎带到了榻上,还将纱帘放了下来。
火光下,两具年轻的身体碰撞在一起,在云雾般纱帐的遮挡下看着朦胧暧昧,就像抵死缠绵的情人。
枝枝的嘴从秋至进来后就一直被捂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道:“一会儿无论是谁进来,都别让人发现帐子里人不是殿下,否则我立刻结果了你。”
看到女人惊慌的点点头,男人的身子才有了一丝放松,但仍是紧紧的桎梏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果然,很快就有人掀开帘子闯了进来,大步的冲到营帐的正中央,又堪堪停下,笑的大声:“哈哈哈哈,末将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殿下的雅兴。”
枕头下匕首被人拔了出来,刺在枝枝的肩膀,同时捂住她嘴唇的手也松开半分。
女人的痛乎被半放出来,就像压抑的痛吟。
压在她身上男人冷声哼了一下道:“知道打扰了本王的雅兴,还不滚出去?”
秋至是在模仿傅景之的声音。
枝枝觉得,事态有点不简单,如果不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问题,秋至不可能让她配合他演这出戏。
闯入帐中的人依旧不依不饶,在试探着靠近,似乎是想要掀开帐子一探究竟。
若是被来人发现如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不是傅景之,不仅秋至要死,她也活不成。
秋至的手一直在颤抖,淡淡的血腥味在她的鼻尖萦绕,显然他受了很重的伤,已经支撑不住,方才那一声掷地有声的怒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枝枝一拽,捂着她嘴巴的手竟然就被软趴趴的推开了,这更验证了她的想法。
眼看着闯进来的人已经快到塌边的火盆旁了,若是再靠近,定然是能闻到帐中的血腥气的。
枝枝忍着痛叫道:“殿下,他拿着刀剑,是不是想行刺您,奴好怕。”
她的声音因为痛而打着颤,听起来却像夹杂了其他的东西,让人浮想联翩。
枝枝就是在赌。
她赌那人敢不敢拿自己的命走这最后两步。
只要他走过来了,定然就会发现他们的破绽。
枝枝所做的,就是想让外面的人顾及,假如里面的人真的是傅景之,那他就担了一个行刺的罪名。行刺一个皇子,还是监军,那么这个军队就有叛军之嫌。
秋至尽力的配合道:“美人,别怕,有本王在”
其实秋至最后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可是配上枝枝没忍住痛而露出的一声娇泣,反而容易让人想成有外人在两个人依旧在缠绵。
火盆两步之外的男人静默了两秒,止住了步子,跪地道:“末将是听闻有刺客,担心殿下受惊,前来探查。既然殿下无事,臣告退。”
他大步走出帐外,看到“秋至”提了餐盒回来,加快步子离开了。
帐子里的枝枝已经吓了一身冷汗,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把身上的男人推开躺在床上就像一条失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气。
可是这时,营帐又被打开。
枝枝以为事方才的人有所怀疑,中途折返了。她颤抖拿起一旁的匕首,握紧在手中,准备着等那人过来就猛的刺过去。
只是她刚用匕首刺破轻纱,手腕就被紧紧的握住了。
“是本王,本王回来了。”
这次真的是傅景之回来了。
熟悉的男人声音让枝枝一瞬间脱力,软软的趴在趴在了床榻上,终于敢哭出了声。
她想开口说方才有多惊险,可是她又猛然想到了床榻的内侧还有一个男人。而她的身前也黏腻鲜红,血腥味冲鼻,显然是根本没办法说清楚的,这不由得让她哭的更厉害了。
碳炉的火光下,美人扬起秀美的鹅颈,欲语还休,眼角大滴的泪往下掉,小声又委屈的嘤嘤憋泣,我见犹怜。
傅景之上前把她抱了起来,另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把内侧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秋至带出了帐子。
傅景之上前,把浸了血的绒毯掀开扔到了床下,女人带血的衣服也随之落下。
光洁的皮肤看起来像上好的羊脂玉,胳膊上微微出血的伤口就像一抹胭脂,殷红明亮。
“疼吗?”
傅景之清浅的呼吸喷洒在上面,枝枝带着哭腔回答:“那那个人没有发现殿下不在营帐里。”
明明是答非所问,傅景之却笑了。
这个女人很聪明,他没有先向自己诉苦,而是在解释。解释她方才是为了帮他才受得伤,才落了那般境地。
也是在求饶,变相的表达她对他的情意,让他别误会了她,错杀了他。
傅景之低头,将她压在床上,对着她肩膀处的伤口轻轻舔了一口,听到她痛呼出声,然后又重重一口咬了上口,在原本的小口子上留了一个深深地牙印。
枝枝这才大声哭出来:“殿下,痛。”
傅景之用自己的外衫把她包了起来,抱着她到了食盒旁边,打开了里面的肉粥,用勺子咬了一勺递到枝枝的嘴边:“喝吧。”
枝枝不敢拒绝,张口要吞下去,可是入口又被她吐了出来。
看着眼底又重新蓄满泪水的小女人,傅景之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娇气。”
又舀了一勺,他递过去道:“自己吹。”
枝枝纠结的说:“殿下,我只是伤了一只肩膀。”
另一只还是能用的,不用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