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胜情却没有看沈德浅,她的目光落在了最后的一个大臣身上:武钟寒,朕命你去夹脊关走一趟,先把都监府的政务放下吧,尽快启程,朕等着你的消息。
微臣遵旨。武钟寒毕恭毕敬的答道。
陛下且慢沈德浅急了,武钟寒本就是钱不离的亲信,他去查能查出东西来才是怪事:陛下有所不知,武大人虽然精通刑讯,但品阶太低,未必能压得住夹脊关的骄兵悍将据微臣所知,夹脊关主将沈继栋也与此事有关
哦有凭证么姬胜情问道。
凭证在方大人那里
沈德浅的话音刚落,御史上丞方容的脸上露出了怒色,方容下面的十几个御史也在用敌视的目光看向沈德浅,其中还有一个御史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沈德浅是真急了,本来事情都是由方容挑头的,但现在方容却不一言,全靠着他沈德浅一个人演独角戏,这让沈德浅感到很惊慌。沈德浅认为现在必须要把方容挤到前台,以壮大声势,他的想法虽然好,可他忘算了很多很多。
沈继栋出的是军报,偷窃军报是要被处以极刑的不管能不能扳倒沈继栋,那个御史肯定要死在沈继栋前面。方容被逼进了死胡同,如果他拿出了沈继栋的密信,确实可以占据上风,纵使钱不离能做到舌灿莲花也挽不回局面了,真凭实据摆在面前,光靠狡辩是无用的,但方容自己也被毁了,枉顾下属的生死把证据拿出来,御史台几十个御史会怎么看他方容无信无义的人还能有立锥之地么如果他说没有,那么所谓的证据就失去了威力,这一次不拿出来以后更没办法拿出来,欺君之罪同样是死罪
其实方容本身与钱不离并无仇怨,相反,还有提拔之恩,而方容之所以搜罗证据召集同僚策划,只是因为与钱不离政见不同。方容认为钱不离是一个穷兵黩武的人,他认为这样下去姬周国会很危险,所以他想用要挟的办法迫使钱不离改变国策,中断与扎木合的交易,尽力不参与战争,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的稳定,他的矛头指向的是钱不离拟定的国策,而不是钱不离这个人。
方大人沈德浅催促了一声。
方容用轻蔑的目光看向了沈德浅,他了解沈德浅,当年沈德浅是帝国大公爵沈涛的心腹,却在尉迟风云率军围剿沈段二氏余孽时,反戈一击投靠了钱不离,带着族人们围杀沈涛的死党,沈德浅知道很多沈氏的秘密,有他出谋划策,尉迟风云的围剿进行得非常顺利。最后段氏一族被屠戮一空,大公爵的封号也被剥夺了,而沈氏一族却有大部分族人平安的渡过了劫难,沈德浅也因功被册封为外院吏部尚书。沈德浅以为凭他的功劳肯定能当上沈氏的族长,那么大公爵的爵位也就唾手可得了,谁知钱不离却一力栽培沈继栋,试图让沈继栋继承爵位,而他沈德浅却只当上了一个没有多大实权的外院吏部尚书。从此沈德浅对钱不离深有怨言,更是仇恨沈继栋,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作的机会而已。所以这一次沈德浅上窜下跳表现得非常活跃,更是直接抛出了沈继栋的名字,方容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把个人恩怨放在国家大事前面的人,而他冒着恩将仇报的骂名也要迫使钱不离改变国策,正是他本心的表现。
方容姬胜情喝道。
臣在。方容踏前一步缓缓说道:回陛下,老臣只是听到了一些夹脊关的风声,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老臣实在不知道沈大人为什么说老臣这里有凭证。
方大人,你沈德浅的脸陡然变得惨白。
沈大人所说的凭证到底是指什么方容一脸糊涂的问道。
是沈继栋的密信方大人,你是什么意思沈德浅叫了起来。
沈将军的密信方容愕然道:沈将军的密信只会上交给军部,怎么会交到御史台呢沈大人糊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