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厚省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喝道:擂鼓擂鼓投石车的威力虽然大,但射程是固定的,只要冲了上去,对方地投石车就变成了无用的摆设。
营塞中的李霄云怔了怔,突然急声说道:将军,他们箭塔中的士兵好像不是弓箭手
姬周国的弓箭手头盔上都插着显目的红樱,这是为了提醒混战中的士兵。注意保护插着红樱头盔的人。不要让他们露在外围。而刺枪手的头盔上是一支小刺,代表着枪头。而剑盾士兵头上则插着小铁球,代表着坚固。这样士兵们杀晕了头时,只要扫上一眼,就会知道己军的阵型,也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位置。而弩手则是很特别地兵种,他们地人数相比起其他兵种是很少的,没有大量建制也就是没有单独地铠甲,所以他们大都是穿着侍卫样的铠甲,只是胸前没有徽章而已。
李霄云一眼看过去,却没有看到耀眼的红樱,而对方士兵手中拿的也不像是长弓,虽然距离远,但李霄云能看到对方手中拿的是一团黑糊糊的物事,所以李霄云才会怀疑对方箭塔中的士兵不是弓箭手。
不是弓箭手是什么任帅没有注意那箭塔,他注意的是对方的距离:莫非是说到这里,任帅不由的一顿,和李霄云交换了一下眼色,大叫道:来人,把水送上来,快快
下面的士兵们当时就忙碌起来,一桶桶顺着箭楼的背侧提了上去,李霄云轻声道:大人,这里有些危险了
任帅沉吟一下:我们去哨栏任帅倒不是害怕危险,善于保护自己才是为将者的第一要务小的战役那是不用说的,如果是大混战,主将阵亡必然会导致全军大乱,冲杀在最前面,除了能给全军带来极大的勇气之外,他真正的杀伤力并不会比半伍的士兵强到哪里,躲在安全的地方冷静的指挥全军才是主将应该做的。再说任帅因为以前的脾气被钱不离骂过很多次,也警告过很多次,他再倔犟也得扳扳自己的脾气了。
李霄云低声向身边的将官嘱咐几句,然后和任帅一起坐着绳车,滑到了中间的哨栏下,爬上了哨栏。对方在箭塔中安置了弩手,他到底想做什么对任帅和李霄云这等经验丰富的将领来说,是一个无需费心思考就能得出的答案。而哨栏这里居高临下,防护得也好,距离远不用担心对方的弩箭会射过来,正是指挥全局的好地方。
投石车准备任帅举起了手:放
三十辆投石车一起放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铁球,一时间无数地铁球如万鸟投林般拔地而起。出沉闷的呼啸声向半空飞去。在宜州军士兵眼中,他们只看到一片硕大而恐怖的乌云,黑压压的扑向他们头顶,以急快的度扑将下来。宜州军士兵已经在前一天尝试过这种东西了,他们连忙组成了盾墙,士兵们纷纷躲进盾墙中,等待着血的洗礼。
铁球劈头盖脑的砸到了盾牌上。势能是可以叠加地,一个半拳大小的铁球没有事。十数个铁球问题就大了,一架投石车地投掷当量是三十个铁球,近千个铁球砸下来的威力可想而知。再说宜州军有半数以上是新招募的士兵,配合总是不够默契,盾墙上的破绽比比皆是。
有数处盾墙一下子就被砸塌了,里面溅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血雾,就象暴雨中地面被激起的烟尘一样。惨叫声哭喊声咒骂声响成了一片,有的士兵被吓傻了,竟然跑出了盾墙,随后又被一只迟到地铁球击倒在地。
擂鼓进攻林厚省大喝起来,只要再往前冲上一百米,他相信主动权就会掌握在自己手中。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第三波攻击由林厚省的宜州军抢先动,箭塔处出现了数十道人影。虽然任帅这方面的士兵还躲在挡板后,没有露面,但一支又一支带着火光的弩箭从箭塔上射了出来,激射到任帅的箭楼上,其中有半数的箭矢因为破空太急,箭矢射到箭楼上之后油布上的火团已经泯灭了。但还有半数地火苗燃烧起来,对付箭塔箭楼之类的木制设施,用火攻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可惜弩不是林厚省的专利,钱不离支持设计的山弩虽然做工简陋,但胜在极易制作,对方的弩箭刚刚射完,第一团地士兵们端着几十架山弩站了起来,箭矢集中射向了对方的三座箭塔。
火攻同样不是林厚省的专利,箭塔上的弩手弯腰添装箭矢的时候,箭塔已经开始燃起了火焰。紧接着。箭塔上的弩手回射了一轮火箭,而第一团的士兵以牙还牙。又顶了回去。山弩的射程确实不如项弩,不过他们要求的只是让箭矢射中挡板,箭头射不穿铠甲但怎么也要比木头硬吧
抬臂,射随着任帅的命令,营地内响起了尖锐地哨声,成半圆型地箭楼防御线上,出现了无数的弓箭手,拉开长弓,近千支箭矢整齐地射向空中,向着下面的宜州军覆盖下去。
宜州军正在加快度冲锋,队形已经拉开了,在箭雨的覆盖下,当场就被拦腰斩去了一截,有的士兵竟然忘了不和箭楼中弓箭手对射的不成文的规则,徒劳的张开弓,他的箭瞄准了对手没错,但箭矢最终只能插到地里,距离太远,他的箭根本就没有威力。抛射什么样的抛射能对箭楼中的士兵起作用箭楼上的顶盖可不是摆设。
宜州军的箭塔已经没有还击的力量了,上面的弩手都在怪叫着和火焰玩抓迷藏,林厚省绝没想到福州军也有弩,箭塔上面什么都没有,弩手们只能脱下自己的衣服去扑火,有的干脆用手去拍用脚去踢,可惜对方的第三轮火箭又袭了过来,箭塔上上下下都燃烧起来。
福州军箭楼上的火焰早已被扑灭了,一是因为箭楼上士兵多,二是任帅已经令人送上来数十桶水,除了不时冒起的烟气影响了弓箭手的视野外,他们可以放心的随着哨声的指令,射出一支又一支夺命的箭矢。
看着箭塔上腾起的火光,林厚省愤怒无比,他一脚踢开前面的鼓手,抢过鼓锤,亲自擂起了战鼓。林厚省无法相信眼前的惨景,更无法接受失败的结果,在这短短的交锋中,他已经损失了数百人,加上昨天的损失,他的阵亡人数已经赶得上守军人数了情报失误是能害死人的,到现在林厚省还以为对方只有两千人左右的兵力。
任帅,老子要扒了你的皮林厚省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后转身对着身后本部唯一的一支骑兵队喝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给我上给我上
遵命,将军骑兵的主将不敢怠慢,连忙一催战马,带着可怜的不到两个中队的骑兵冲了上去。那骑兵队的主将知道自己这些骑兵冲上去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对方那林立的箭楼防守太严密了,除非是步兵能先撕开一条口子,但老将军已经打疯了,将令不可违抗,他只能选择冲上去。
平射站在哨栏上的任帅再次下令:放
箭楼上的弓箭手们伸直了胳膊,瞄准已经扑到百米开外的宜州军,代表着死亡的箭矢组成一条大网,飞射出去。对于经受过银币苦练的弓箭手来说,一百米开外的一颗人头和五十米左右的靶子红心区别并不是很大,除了一些经验老到的剑盾兵以外,稍稍露出破绽的剑盾兵当时就被射倒了一片,尤其是一些露出了脑袋的,一个脑袋上竟然插上了七八支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