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滕送糕点过来,悦琋手指它兴奋:“姨娘是株滕。”
问天大手伸出,抓来只刚化形的兔子问:“它是什么?”
“好大只白兔。”悦琋流着口水,滑下雨燕大腿,晃晃悠悠欲捉,兔子哧溜跑远,小家伙撅嘴不悦。
“恭喜沈大哥、姐姐,悦琋能看透精灵本体,随着他长大,应该还有其他本领。”
“我们需要做点什么?或者你跟紫滕教他点什么?”沈寒月为儿子谋福利。
问天摇头:“顺其自然发展,有空常带他来泡仙池对他益处多多。”得他此话,雨燕隔三差五就领他来问天塔,塔中精怪无论幻化何样,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一语道破真身。
两只仙鹤出塔游玩,紫蝶与黑蝶王同行。雨燕悄问紫滕是否想去塔外瞧瞧,它眼望问天巧笑倩兮讲:“有情处处皆风景,流转在瞬间。它在哪,我便在哪。”
多年的惶恐等待,问天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赢得美人芳心。问天塔上下欢声笑语,为它俩准备婚礼,大家送上真挚的祝福,把酒言欢醉此间。
“紫滕,你从何时起喜欢上问天?一直呆在塔中不会寂寞吗?”
“也许从第一天相见,也许从他无微不至,也许从他助我化形,也许从它极力挽留…我说不清。我曾随寒月哥哥游遍阡陌红尘,四时年年少不同。如今有问天陪我笑、陪我哭,在乎我的感受,我愿伴它天荒地老。”
爱本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每个经历过的人感受各不相同。好得珍惜,坏得忘记,学会释然,学会随遇而安,学会在缱绻时光中把感情分成悲欢离合,挑一缕温柔加一分心动,花一生去品味。
轩三十五年四月,齐永祥寿终正寝享年八十一岁。次年六月七十六岁的吟香悲伤过度香消玉陨。冷飞霜惊闻噩耗,大病不起,同年九月离世。
六十二岁的轩皇肝肠寸断,在太后的葬礼上昏倒,御医们束手无策,皇宫上下呼天抢地。冷夕颜急召姬长老、莫离进宫,雨燕、沈寒月跟来探望。
雨燕蹒跚到床前讲:“轩皇,服下我给你的延寿丹,定能转危为安。”
“多谢燕儿关心,那丹药我已经服下,大限来临,天意不可违。”
“不可能,我七十岁服用,能活到一百三十岁,就算你早服活到一百没问题,怎可能现在这般模样?”
“咳、咳、咳。人体不同,服药结果难免有差异。姬神医就不必与我这将死之人算那么清楚了吧?呵呵。”
冷夕颜推开昕儿,踉跄到床边问:“皇上,你是不是把那延寿丹给了臣妾服用?”
齐皓轩笑握她手道:“夕颜,你是雪儿时,我已经有了罗儿,你是夕颜时,我把你当妹妹。你总恨我爱燕儿胜过你,我试过全心全意独爱你一人,只是终究管不住自己的心。她是罗儿时,我誓死相随,她是燕儿时,我倾力守护。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两世对我的好,我铭记于心,那颗延寿丹是燕儿为我求取,我转赠于你,望你能真正放下心结,帮我守住镜月国江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如果有来世,不必寻我,找个能全心全意爱你的人琴瑟和鸣,我亦会在沧海桑田间寻找两世的羁绊,祝我们彼此幸福。”
“齐皓轩,我不会让你死。”雨燕愤怒地当众取出穿梭门打算去问天塔,抢也好夺也罢,弄颗延寿丹给他。
他用力朝前探身紧紧拽着她得手,惨白的脸上泛起红光:“燕儿,不要去。我累了,想休息。咳、咳。”
“你歇会儿,我马上回来。”
“我是那只笼中鸟,想解脱。燕儿,梦罗…”齐皓轩语未尽手垂落,被镜月国子民奉为天神的明皇带着眷恋纠结落幕。
众人错愕几秒,冷夕颜疯魔般摇晃床上那具尚暖的尸体:“轩哥哥,你别丢下我,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冰冷的皇宫里。你快起来陪我,快起来。”
齐延昕和齐心怡兄妹俩嚎啕大哭。“昕儿、怡儿,父皇刚刚睡着,你俩哭什么?小声点,别吵醒他。”冷夕颜替齐皓轩理好散乱的银发,盖好被子皱眉:“你们都出去,我和轩哥哥要就寝,别打扰我们。”
齐心怡哭着抱住她:“母后,您怎么了?别吓怡儿。”
“姬神医、莫神医,请二位为母后诊治。”齐延昕行礼。
“昕儿,堂堂太子怎可轻易向人行礼?全退下,我与皇上有事情商议。”冷夕颜脱下鞋子,侧卧到齐皓轩身旁,抚着他俊郎依旧的脸颊眼神迷离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