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缓缓走下楼梯的元空,刘济民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张震义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知道再说什么也是多余,这个红衣少年已经成了刘济民心里的魔障。
一旁的程大卫这次没有站出来了,只是在角落里坐着,眼神阴沉的注视着元空,像是阴暗里的一条毒蛇,吐着信子。
这件事只要元空同意了,那就是同意了,没有人问这书画双秀的另一个人,没有人会去关注一个青楼女子的意见。
其实元空之所以下来还有一个原因,要说别的元空可能不太会,但是这书法嘛,元空是喜爱的且是有自信的。
他的老师右相王明霁都赞道:“小小年纪却有大家风骨!”
元空来到莲花的一旁行了个书生礼,然后问道:“开始吗?”
“莲花随时可以,公子若是准备好了就动笔吧。”莲花还是那一副清冷的表情轻声说道。
听莲花说完,元空就伸手在笔架上的一排笔前,挨个扫过,突然停了下来,抓住一只红星木的中豪。
拿起笔的那一瞬间元空整个人像是变了,眉眼还是那个眉眼,精神瞬间不一样了,这一刻的元空不再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而像是一位浸淫书法几十年的老者。
当元空第一笔落在纸上的时候,莲花也动了,开始人们都看到的是她的足尖画。
这一刻她伸出素手拿住毛笔,挽了个笔花,与元空的粗犷沧桑感不同的是,莲花有一种看透世间的别样美感,或是用空灵两字来形容,更加的准确。
只看见这两人一左一右,一个展示的沧海桑田的变迁的恢弘巨篇,一个是池边静看世俗,偶有蜻蜓停留的荷花,迎来一片啧啧赞叹声。
看见这一幕程大卫的脸由黑变白再转红,突然一口血就噗嗤一声没忍住,喷了出来,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嘴唇,鲜红的血液比下嘴唇更深的颜色,显示出一条狰狞如蛇的痕迹。
这一口气憋了这么久,一直没能吐出去,没被气死已经算这没修行过的文弱书生程大卫,体质和运气好了。
同样的一幕落在刘济民的眼里只是冷笑,并不放在心上,想着元空越是厉害一会就摔的越惨。
就在众人都在赞叹之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莲花在纸上飘忽的手,突然向右枝出浓重的一笔,严重的影响了这一和谐的美感。
众人只以为这是一次不大不小的失误,正在惋惜的时候。莲花手里的毛笔前端的笔尖往里一缩,露出冒着寒光的金属尖,顺势向右就直直的刺向这时正集中了全部精神的元空。
这一枝笔,缩笔,露出寒光,刺向元空一气呵成,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回到之前那个家奴给莲花的那张纸上写的是:放弃前朝遗官之子的目标,转而刺杀二楼的红衣少年,其乃当今太子。等于说元空这次是帮刘济民挡了来自重生教的灾祸了。
这个时候的元空已然知道出了问题,这一下还冒着玄元光芒的金属尖若是刺实了,不死也是个重伤。
然而已经晚了,此时正是元空集中了全身精力,汇注于笔端的时候,不论是防备还是躲避都来不及。
“叮”的一声轻响,声音小到只有当事人莲花和元空听见,一点银光闪过,莲花那不变的清冷面容终于变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她恍惚的看见,是一丝银色闪过,她那以鲁银制造的金属尖就这样消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