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大家自然是因烟姨娘的执着而不欢而散,岳书瑶回去后也忙着张罗月娘迁院子一事,还自个儿花银子添了些新家具、摆设等。
但这“冬梅院”虽然独过了但岳书瑶也不好往院里添人,毕竟这“冬梅院”还是在冷府中、岳书瑶也不好自个儿找牙婆来买人或者自个儿请管事厨娘等。
于是岳书瑶亲自在冷府现在有的管事里挑了管事、账房先生、厨娘等,先是暗地里让人打探调查了他们几人的背景、认为可靠老实才让他们进“冬梅院”里当差,足足忙了好几日才把“冬梅院”打点妥当。
这些管事从大院被调到小院里当差心中自然有些不满,且按理说他们虽到了“冬梅院”但却依旧在大院的账房里领月钱、这点难免会让他们做起事来多少有些怠慢,于是岳书瑶直接同他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许诺不管冷府有没有发月钱给他们、这“冬梅院”每月照样再发一次月钱。
这一听两边都有月钱可领,那几位新来的管事、厨娘等自然就开始上心了,加上岳书瑶的帮忙打理、月娘终于过上了自主的好日子。
话说这烟姨娘自从那日拒绝了冷夫人为她求的正名契书后,每日一早都会主动到岳书瑶屋里立规矩、伺候岳书瑶起身,且一连几日都没见到碧姨娘同来她也没有丝毫怠慢,依旧一丝不苟的做好身为小妾的分内之事。
这一日烟姨娘像往常一样卯时左右便前来伺候岳书瑶,但她来到“凝霜院”时却见岳书瑶已经起身梳洗完毕、端坐在软榻上,烟姨娘先是一怔、回过神来才冲着岳书瑶福了福身子:“少夫人今儿起得可真早,往常这时也才刚刚醒来而已。”
岳书瑶闻言面无表情的开口道:“烟姨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不能早些或者晚些起来吗?难道我非得在卯时起身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烟姨娘心里虽觉得岳书瑶今日的态度有些不善,但大房呵斥小妾、小妾无论如何都不能反嘴的,所以烟姨娘见岳书瑶责斥自己忙低声领错……
“烟儿万万不敢教训少夫人,烟儿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罢了,若是夫人觉得烟儿此话冒犯了您、那请夫人责罚烟儿便是。”
“责罚就不必了你明日早些过来候着便是,若是每次你来了我都已起身、那你也大可不必来我这儿惺惺作态了……”
岳书瑶说着端起茶杯轻啜了口。故意晾了烟姨娘小半会儿、才以施恩地口吻吩咐道:“今儿我已梳洗完毕了。眼下要去母亲房里请安……你且先下去吧。”
“那烟儿先行告退了。”
烟姨娘低头咬住下唇、行了礼后弯着身子退了出去。烟姨娘虽身为冷府地妾室、但冷夫人等一直都对她客客气气地。即便是碧姨娘也只敢在暗处使坏、面上也不敢对她不敬……今日被岳书瑶如此不留情面地训斥、心里难免有些难过。但她却很快就释怀并打算明日早些过来“凝霜院”。
秋香见烟姨娘脸上挂着楚楚可怜地神情。待她离去后有些不忍地轻叹了声:“小姐。看来这烟姨娘还真没受过什么委屈。估计以前碧姨娘虽会欺负她、但面上估计也不敢让她难堪……指不定这还是烟姨娘到冷府后第一次当面受辱。”
岳书瑶也跟着叹了声:“唉。这也是没有法子中地法子了。谁让她固执地不肯收下那正名契书呢?碧姨娘地我都给了。总不能押着真正该给地人地不给吧?”
“希望烟姨娘不要因此怨恨小姐才是。希望她日后能够体会小姐您地一番苦心。”
而有了前一日迟到被训斥的教训后,烟姨娘第二日寅时时分便到了“凝霜院”、足足比之前提早了两个时辰,小丫鬟通传烟姨娘已到了时秋香也才刚刚醒来、都还来不及梳洗换衣。
秋香随意批了件外衣便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这外头还一片漆黑、烟姨娘您咋这么早就来了?少夫人她都还在睡……”
烟姨娘轻声细语的说道:“不碍事,我在这儿等着便是,总不能像昨儿一样少夫人已起身多时我才刚来。”
秋香也不再同烟姨娘多语,低低的说了句:“昨夜少爷歇在了‘凝霜院’,早上少夫人怕是要先伺候少爷起身,伺候完了才能轮到烟姨娘您去伺候她自个儿……”
烟姨娘一听冷骏飞昨夜宿在岳书瑶屋里,眼神一灰、脸上的神情也随之透出一丝黯淡来———自从岳书瑶嫁进来后冷骏飞就再也没去过她屋里夜宿了。
不过烟姨娘骨子里是个守规矩的人儿,自知自己身为妾室不可存有嫉妒正室之心,于是她很快就睫羽低敛、掩盖住心中的那股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