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凤一愕,随即更是心中一紧,目光不由得往那玉几上的真水金章扫了一眼,心中有些担心。这绿袍既不肯收自己夫妇为徒,为何还要暂不容自己告辞,莫非他既不想收徒,偏就看到了那二件宝物,想恃强强夺不成?想到这,她忙不安的向那许飞娘望了一眼,眼中颇有求助之意,而后小心的回道:“老祖请讲,我夫妇无有异议。”
“嗯!”绿袍点点头,温言笑道:“说起来今日之事虽是我别有考虑,但未允二宫主夫妇拜师也是事实,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况且当年我因有用天一真水之事,还是托请许仙子替我前往紫云宫求了一滴天一真水,欠下许仙子好大人情,当然也可说是间接欠了二宫主的人情,曾与许仙子有言,道是日后一定与许仙子还上这个人情,许仙子还记得吧?”
“飞娘记得。”许飞娘眼中一亮,点头答道。
“所以。今日二宫主夫妇落难于此,我这里便也准备借此事还上这个人情,免得来日此事传出去被人说我绿袍不念旧义,冷面寒心。”绿袍点点头笑道。
听得此言,二凤心中更是又浮出几分希翼,静息屏声的听着老祖讲话。
“此际想来。”绿袍接着道:“二宫主适才所言也是实情,那峨眉既都把紫云宫强夺了去,又与二宫主夫妇结下不算深仇,那斩草除根就定是可料之处。所以为防二宫主夫妇离此后被峨眉追杀,我这里便有一个计较,便是离我百蛮山此去东南千里之件,有一座无名山岭颇具灵秀,占地虽仅数十里方圆,但也足以用来安身立命了。若是二宫主夫妇无它处看去,那山岭倒是可以用来给二位安身,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无名山岭?”二凤夫妇彼此对视一眼,心中已是有些动念。
绿袍又笑道:“之所以会建议二位落足那处,我却只是为二宫主夫妇考虑,毕竟如今峨眉势大,这宇内之间各处都有他们叫好的同道道友,二位若是离此后被他们现,怕到时候难免又会遇险,与其那般倒不如暂在我苗疆栖身。那山岭离我百蛮颇近,真有事来眨眼就到,想那峨眉一时半会也不敢来我百蛮撒野,正好趁这段时间给二位养伤复体,如何?”
果然,听得那山离百蛮较近后,二凤立时心思一定,当即便起身答道:“老祖替我夫妇考虑得这等周全,有这些好处我夫妇何敢推辞,就多谢老祖了。只是晚辈厚颜,还望万一那峨眉真寻上门来时,老祖能仗义庇护一二。”
她也颇是机灵,说话间已是自居晚辈。
“那是自然。”绿袍答道:“如二位居留在我百蛮如此之近的地方尚被峨眉欺上门来,那我百蛮山岂不成了摆设,任那峨眉横行?此事二位不用挂心,只要你们还留在那山,我绿袍便允诺定护二个无忧。”
“多谢老祖。”二凤夫妇恭声拜谢道。
“不必如此。”绿袍再摆摆手:“还有,仅是一座荒山尚不足回报当日紫云宫赠水之情,按说对二位的残肢之事我也该尽些心力。只是我百蛮向不以炼丹之术见长,这等复肢生骨的灵药我也没有,只能待日后有机缘再说了。不过这里有几滴木枷灵茹倒可赠于二位,算是聊报紫云宫当年赠水之谊吧!”
说着话他将手一扬,一只三寸玉瓶已是冉冉飞至二凤面前,被她伸手接住。
待其接在手中,绿袍便笑道:“此物之效我三徒唐石尽知,如今二位伤势正重,我便不和二位多说了,便令小徒带你们前往那安身之所。唐石,你且带二宫主夫妇往那山岭,途中把这木枷灵茹的效力与二宫主说一下,现在就去吧!”
“是,弟子遵命。”唐石忙上前应下,然后转身向那二凤夫妇道了声请,便要带着二人前往那无名山岭。
可是,听得唐石的邀请后,那本该收起旁边玉几上的真水金章随唐石动身的二凤犹豫了一下,终是银牙一咬肃然道:“罢了!老祖您虽未允收我夫妇为徒,但庇护赠药之恩已是足显老祖恩德,晚辈夫妇先时既已把这二宝拿出说要敬献老祖,此际又何能厚颜收回。这天一真水与地阙金章就依然敬献于老祖,以示我夫妇敬意吧!晚辈夫妇告辞。”
言罢与金须奴齐齐再向老祖施了一礼。转身却就请唐石带路。如此却看的那上面的绿袍心中也颇赞许,暗思这二凤遭此大变后,这心性决断确也非寻常人可比,这等珍贵的异宝说送也便送了。
当然他心中更是心知肚明,知道对方之所以送出二物,一是那地阙金章应已都记在心上,留着此书也都无用。二来那二凤口中说真水仅有这二十滴了,但实则她或者金须奴手中肯定还有,不可能尽都拿出一点不留。便点点头,向那已随着唐石往殿外走的二凤夫妇说道:“二宫主,你既坚持将此二宝予我,我却也不能白占你们便宜。
唐石,待协助二宫主夫妇安置妥当后,你便把那百毒金蝉盅的祭炼之法传于二宫主吧!”
“弟子领命。”唐石忙回身应道。二凤夫妇更都是惊喜的转身拜谢老祖。
“去吧!”绿袍摆手说道。那三人便转身离了大殿,自去那安身之山岭,殿中便只留下老祖及许飞娘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