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眉山凝碧崖大示洞中。妙一真人与玄真苦行二人同都肥巳微变。眉心紧皱,却顿就惹得满殿众仙同生疑惑,纷纷不解生了何事。
不过,眼下太元洞中仙佛汇聚。天蒙神僧极乐真人等诸多佛道顶级大能全都在场,那妙一真人师兄弟三人又是何等心性深沉之辈?又怎会在此时搅了众仙的兴致?当即见得众仙全都把疑惑的目光投过来,齐淑溟便朗声一笑,从容道:“无事。无事。只是我峨眉山外围的一处禁制被人偷偷攻破,似有妖人潜进来生事,待稍加安排便就无事了
说着话,他便又转向玄真子,含笑道:“此事就请师兄去稍加安排处置吧!”
玄真子自是含笑应下,再向举座众仙点头示意,抬步便出了洞府,到府外一僻静处传信招来了自己的大弟子诸葛警我与七矮中的易鼎、易震两兄弟。
待三人过来见过市后,玄真子便肃然沉声道:“警我,你与易鼎易震三人现在便悄悄离山,不要惊动旁人,离山之后立即借用易鼎兄弟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之即刻赶往元江,到哪里探得生何事,广成金船可有左动?为师这里有一枚水遁灵符你且带上,那金船处于水眼元磁地心,五金之宝不得靠近,到那后用灵符护身下水眼察看,辟魔神梭绝不能下江,可都明白了?”
听得玄真子讲得如此郑重,那诸葛警我三人哪还不明白元江生了大事?当即同声应下,三人悄然离了峨眉,至千里之外易震将手一扬间。一条三丈多长,尾带五色旋叶出五色精光的狭长神梭便已现出,三人进得梭内,那易震把手向梭内中心一较小的梭叶一推,五色霞彩闪处,宝梭已破空飞去,直往云南大熊岭江段飞去。
此梭度极快,比那寻常修道人所用的光遁彩直快出十倍有余。十几万里的行程,这神梭只用了不到一日便已赶到。到了江边后诸葛警我也不敢耽搁,虽见得江平波静空寂无人,但还是立即取出了恩师所赐灵符,令二易在岸上等候把手一扬,一幢青光当即便护住周身,入江分水直往江心水眼而去。
那水眼说来也足有三百余丈深。不过有水遁灵符所化光幢护身,诸葛警我却丝毫也感觉不到威压阻力,功夫不大,他便已投身一约有十丈方圆的江心漩涡之底。默运玄功稳住身形,也不理会身外光幢被漩涡水力旋转得伸拽摇动,运慧目往前面一片金光看去,他的脸色却立时大是
不是别的,只因为那通体绽放金光,在这水眼漆黑之底也遮掩不住的丈许金船。此时船塔顶层的丈许圆球却已然现出一扇灰蒙蒙的门户来。而下面六层船塔更都是塔门大开,内中空无一物。
见此,诸葛警我心中震惊之余犹难以置信,暗一咬牙便直直投入了船身之上,在那众多门户中一一穿行过后,他终于确定,金船藏宝已都尽是不翼而飞。此间除了这一只与地心元磁相连相合的金船外,却再无余一件宝物。
心中暗恨。直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将广成遗珍尽皆盗取,不过此事事态重大,他自然也不敢怠慢。再运慧目察看了一些不见什么线索,便转身出了水眼,急出了江面,寻到易家两兄弟匆匆说了两句,三人便再度御起辟魔神梭。掉头回转直往峨眉。
但神梭刚刚飞出约二十多里,忽就听易震惊讶叫道:“诸葛师兄。你看那是何物?”
诸葛警我闻声看去,就见在神梭左前方数里之外,一道丈许金虹正缓缓浮游半空,映着月色一闪一闪放射金光。
“追上去诸葛警我立时说道。他一看就知那是一件法宝,只不知这是谁人的法宝?怎会无主浮游空际?
于是五色精光掠空急追处,顷刻间便已追到金虹百丈之内。而那金虹似也通灵,神梭一近百丈,它那缓缓游移的度立时改变,悠忽一转间,如同一条金鱼般俯冲便往下去。可惜此时再生反应已是晚了,易震在梭中再向令一片较大的钢叶指处,神梭梭出一片精光,须臾追去眨眼将金虹笼罩,随即梭心七叶钢片反向旋转间,那精光便如一片光网般把金虹吸了回来,至梭处一忽然闪出的小小门内吸了进去。被那诸葛警我以分光捉影之术收在手中。
三人同都看去,就见那是一柄式样奇古的金灿短戈,似金非金似铁非铁,急切间也都看不出是何材质铸就。且戈身更无半点元精真气残余。显然是一件无主之宝。只不知这宝物何来?为何在空中漂移。
不过,这三人都是心智聪颖之辈,转念一想间,脸色便同是一变,六目对视间都猜出了金戈的来历。
当下也顾不得细细分说,更是一通急催神梭,又是一日后便又回到了峨眉山,来到太元洞府外由诸葛警我入内通报。“什么?齐道友你说那广成金船藏珍已尽都被人所盗?只剩下这么,小肌点金戈。,半个时辰后,咋小如同洪钟的声音在太示仙啸心府间极大的静室内回荡,讲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身形高大躬背微鸵的大方真人乙休,此时他那奇伟的面容上尽是一派震惊之色,双眼圆睁直直望着主位上的妙一真人。
而此时在这静室之内,除妙一真人上坐主位外,玄真子,苦行头陀。嵩山二老,玉洞真人,凌浑夫妇,神耻乙休,还有那颠仙玉清等等十几位与峨眉关系亲近密切的诸多众仙却皆都在座。
齐淑溟点点头,神情微带苦涩道:“不错,此事已由我玄真师兄座下徒诸葛警我和易家二小亲往元江查探证实,那广成异宝,确实已尽数被人盗取了。”
“谁干的?好大的胆子。齐道友,可知宝物是谁所盗?”乙休更是一拍座椅扶手,须皆张怒道。却是那广成藏珍与他也颇有关系,按长眉祖师遗札所说,他与郑颠仙二人却都与那藏珍有缘。故此,此时忽闻藏珍被盗,一时间他这心中便颇有被人占了便宜之感,当即便心中
怒。
“阿弥陀佛!”旁边的苦行头陀喧了一声佛号,沉声道:“乙休道友且不要急,此事我等还要慢慢探查才是。那盗宝之人颇是狡诈,不知用什么神通搅乱了天机,令我们推算之术无功算不出其身份。故眼下异宝虽失,但具体为谁所盗还不清楚。”“哦?。乙休听得如此,便也点了点头,坐回去皱眉思量,不再多言。
且不止是他,便是那举座众仙,听得金船已空也都是大为惊讶,室中略沉默了一会,那颠仙便迟疑道:“掌教真人,那金船遗珍虽尽人皆知其处,但真个要取却不是任何人都可办到的。即便我等,费了那么多的功夫还有长眉祖师遗札仙示,取宝之事且尚未全功。而此界能有如此神通取得异宝的别派之人绝不会多,我在想,此事是不是会与那雪让。老魅有关,毕竟他可是从我手中夺去了破除金船禁制的古铜符。
“嗯!雪山老魅那里确有盗宝之可能。”妙一真人点点头道:“待开府事端一过,武等确要好生探查一下这老魅的行踪。”
众仙都点点头,觉得此言有些道理。而唯独那玉清大师,坐在座上低头思量片刻,忽徐徐道:“不只是雪山老魅有盗宝的可能,我倒觉的。在那南疆百蛮山,绿袍老祖的嫌疑更大?”
“卿”
众仙同是一愕,妙一真人便转头问道:“玉清道友怎做此想?。
玉清神情凝重,再沉声道:“我之所以做此响,却是因为半月前元江取宝时,那绿袍曾经惊鸿一现,以兜率神火破了我等封江的宝物紫云障。而若无他破了紫云障,那雪山老魅便也无那般的容易夺取铜符,且待那老魅夺符脱身之后,绿袍便也消失无迹。故此,我却觉得此事过于凑巧,搞不好那绿袍破禁便是有意配合老魅所为,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众仙默然,同在心中细加思量,而片剪后那妙一真人点点头,便再言道:“玉清道友之言也有些道理。看来对那绿袍我等也要重视起来了。不过现今距宝物失也都过了三日,即便是查出宝物为谁所盗。此时再去追取也是晚了。尤其若真如玉清道友所言,宝物被绿袍所得,那么再去问他更是师出无名。毕竟那广成遗珍可是上古金仙所遗,不是我等独有,谁能得去也是谁的福缘。现今我峨眉开府盛事未了,前次元江取宝更是不远,这两件事本已惹得三教群仙瞩目,若再因此事闹出什么太大动静,对我等名声来说也不好听。且先放上一放,待开府事过慢慢查探,日后再做决断如何?”
众仙细一思量,便也觉妙一真人此言有理,一则盗宝之人身份未定。即便真个探查也无确定方向。二则也确如妙一所言,那广成遗珍本无指点归谁所属,谁得去了便是谁的福缘。若峨眉及正教诸仙真个冉此为借口打上百蛮,怕正因此事而搅得熙熙攘攘的三教诸仙也不会有好话去讲峨眉,万一再因此坏了名头惹出别事,更都是得不偿失。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此时的峨嵋也少有什么把握能灭杀绿袍,还须静待时机。
于是,众仙一番商议过罢!仍就各自出去招待山中仙宾,准备待开府盛事过去再计较这事。而不说峨眉众仙在这里商定对策,再说那当日得了广成遗宝的绿袍一行人,待离开元江千里之外后,石氏二女便当先向老祖告辞,欲要返回武当。
老祖也未多留,待石氏二女去后。便令紫玲取出弥尘幡,一行师徒同借宝幡之力,风疾电驰便回返百蛮。
半日后,五色光华散处绿袍师徒一行人落在阴风洞府之前,随老祖进了大殿,众弟子便自觉的把在元江所得之宝纷纷拿了出来,要交由老祖统一分派。
绿袍忙喝住众徒,笑道:“元江所得之宝无须交出,那是你等之福缘。不用让为师分配。想为师赫赫百蛮教祖,难道还要等宝物不成。只是那广成遗宝寿珍众多,其中都各有瓦”亦炼不易。即便是为师自己也要细细思量方的运用。故若是觉得有那不解的。却不妨拿出来暂放在为师处,待为师体察出用途再还于你等,自然拿不拿出全由自愿,为师这里却不强迫。”
众徒听闻大喜,面上俱都是欣然之色,毕竟此次元江所得众人所获都颇丰厚,便是那功行稍弱的商风子也都得了三五件宝物,此时听得都归自己,却哪个心中不喜?
不过众弟子也毕竟都是心正之辈。知道此行得宝全因师尊一人之力。而师尊大度任己等随意取宝。己等却不可心存私念。便也都在那胜男阿莽明娘等三人的带领下,齐齐出言推辞,道是不敢妄故师恩。
见此,老祖心中更是颇为欢喜,便令众弟子依次上前,拿出所得之宝一一指点。而广成金船内所藏法宝虽多,但多是上古时一些金戈短矛之类的兵戈器物,虽是材质不差,但放在如今之世也都不大合用。故此从胜男以下老祖连看五徒,却都少有什么出色之物,也便聊胜于无罢了!
直至六徒司徒平上前,手中拿出一物,方才令得老祖眼前一亮,欣然笑道:“原来此物被你所得小不错,你此次福缘颇佳。”
众人闻听老祖这般一说,便齐齐向司徒平手中之物看去。就见那宝物形如一块黑铁,长不及尺约有二指来宽,一指来厚上面满布密鳞,腹有古篆,形似穿山甲,腹下却倒拳着十八只九爪钩,刻制极为精细诡异,通体乌黑,谛视并无光华。
见众徒看宝。绿袍便一笑道:“此物名为离合五云圭,乃是广成遗珍中最珍贵的几件奇宝之一,端的威能至大。不过此宝共分阴阳两面。这只乃是阳圭,那阴圭在何处为师也都知道,看日后是否有机会把其取来,若是阴阳合璧威力更是至大。你且先把宝物收起,待过几日为师再传你御宝真诀,到时候自然知道妙用。”
司徒平大喜,当即谢过师尊。收了宝物回去站定。
司徒平之后便是商风子,他也的了三五件金戈短矛之类的法宝,不过老祖看时,心中却不由得微微一叹。叹这憨厚的徒儿福缘太少,所得之宝却无有什么太珍贵之物,当下心念一动便已有了计较,点评几句便令其退下,再依次给别人看宝。
接下来众徒一一献宝处,所的也都无奇。只是轮到紫玲姐妹时,那寒等拿出一件形如两月交错的宝物,及姐妹俩一人一面分阴阳相合的戈符,倒令得老祖暗叹这姐妹俩福缘确佳,那遗宝中仅仅不多的几样珍物,竟就被这姐妹俩得了两件。
于是再给她姐妹指点一番,那双月法宝其名不显,连老祖也不知此物何名。只知一经出便如两轮半月青光,锋利无匹差一点的飞剑法宝一剪具断,乃是异宝丰最珍贵的几样法宝之一。那戈符却是两面传音宝物,二符灵感相通,本宜分用,既可辟邪驱祟,又能以此向另一符主人告急,无论相隔多远,均可赶来应援。
正好姐妹俩一人一面,用起来正宜相合。
而后,暂令众弟子先都下去。当那俞峦说了两句,绿袍身形一转回转后府静室去了。
端坐静室之中,老祖把那始终由商风子抱着回让的九柄奇形长剑放下。看着这九把式样奇古,金光闪泛的的九剑心中不由得欢喜。
九宫神剑,乃是黄帝大战董尤时用以降魔的九口神剑,相传可以之布下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威能神妙莫测,变幻无方,仅次于两仪微尘阵。
故此,若百蛮山能有此阵护山。那老祖心中便也就再不惧那峨眉派之威胁。毕竟那微尘阵虽威能号称在九宫仙阵之上,但其属好阵,多是借幻化洪荒宇宙等迭起幻境以之克敌。而九宫剑阵属杀阵,主使杀伐,两阵不真个相持较量一番小还不知哪方威力真个更大些呢!
且老祖之所以要用此阵,用之护卫百蛮也只是用意之一,另一层用意。他却瞄准了那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的“大须弥”三字。
所谓须弥,前番在那终南山绝谷中绿袍早在芬陀神尼的纳须弥于一芥之神通中领教过了。因而九宫仙阵前面既顶着大须弥三字,那么在某种程度上讲,其的作用怕也兼具那峨眉弟子后来出山行道时必先通过的微尘阵生死晦明等诸多幻境考量之作用。
不错,老祖所想的,正是学那峨眉一样,借九宫仙阵的须弥幻境来考验门下弟子,也作为他们来日下山行道时的出道考验。
只不过,这老祖算计的颇佳,但当这九宫神剑真个为其所有,摆在面前任其取用时。他却现,那传说中的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他并不会布设,剑身上也没有阵图,如此。令得老祖直是郁结不已
27理奇珍,得真解,易山换貌
有神剑,却无阵图,确实令绿跑**觉郁结。
原本他还以为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的阵图会刻印在九宫神剑之上,毕竟那剑身都印有一些奇形的符筹!古篆,与石玉珠得去的五丁神斧上苻筹!相似。但待老祖细观之后,才觉剑身上的苻黧古篆却都是九宫神剑的单体运用仙诀,若依这真诀祭炼,固然神剑威能也不会太弱,单柄戌能怕堪比较峨眉的七修仙剑,但那何尝会是老祖费尽心机取剑的真意?岂不形同买椟还珠?
故此,再仔细查验了九宫神剑的苻蟹篆文真意后,老祖便失望的将这九柄神剑先放到一边,又去验看起别物、
先是一个似铁非铁、入手沉、暗无光华的铁块。此乃秦皇平治水土时济川之宝,名为里圭,看似金铁所铸,实是千万年前一块宝玉形成,被广成子用作馈船之宝。
此物也是一件异宝,若用大清仙诀祭炼之后,威能也不在顶级紫府奇珍之下。对其老祖已有了打算,就等着稍加祭炼现出真形后,便将其赐予七徒商风子。以其憨直敦厚的性格,用这土系至宝最是合用。
然后是三只匣盒,一木两玉。那两只玉匣通体浑成无有缝隙,且形状奇古的匣面上也满是宝光隐泛的符紧封敕,若想开视还需以兜率神焰慢慢熔炼开本才成。而那木匣,倒是开启的较为容易。老祖只运起玄功启去上面两条封匣苻筹!,开启后内中已现出一样宝物。
郧是一块圆形整木,乌黑油光并无异状,看上去无甚出奇。不过老祖知道此物名为指南针,虽观其形状未免有些名实难符,但实则又是一件天府奇珍。这宝物乃是两极和地肺中元磁精气的克星,有此物在,日后老祖对敌便又多了一桩极大的神通。
要知道在蜀山世界中,以两极和地肺元磁精气凝练法宝神通之辈属实不在少数,而且凡具有元碰精气的法宝神通威能也都极大,极是不易应付。故手中若有这专克元磁的指南针在,那日后真对上那等神通法宝之敌,老祖的便宜可就占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