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南归（2）</p>
几个斥候从不同的方向打马而来。</p>
“大人，这里都是溯狼族匈奴人，没有一个汉兵的尸体。”一个斥候头目禀报道，“汉兵的尸体都给处理了。”</p>
“你怎么知道这是汉军干的？”拓跋shè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p>
“长箭啦，这里到处都是汉人的长箭。”那个斥候回道，“虽然我们也用缴获的汉人长箭，但不可能同时使用这么多的弩箭。我可以肯定，这是汉军干的，而且还是一支jīng锐铁骑。”</p>
拓跋聘和拓跋shè同时吃了一惊。</p>
“难道胡才的铁骑过了沙门河？胡才的铁骑怎么会这么快，他们不会是早有准备吧？这么多的铁骑，难道胡才在粟亭战前就认为可以打败我们了吗？”</p>
“不要猜了。”拓跋聘大声道，“命令大军，急速赶到黑石岭。”</p>
………………</p>
和连和煦世达带着五十多人艰难地走在山林之中。</p>
和连和煦世达准备到黑石岭返回大草原。</p>
大草原中间是无边无际的沙漠，过了沙漠，就是黑石岭，然后就是沙门河，新平原，虎山谷等地。</p>
对于和连他们来，过了黑石岭，就可以返回大草原了。</p>
“煦世达，你这是带我们到哪？从昨天走到今天，我们不但没有绕过灵武谷，反而离廉城越来越近了。”和连气喘吁吁地问道，“这要走到什么时候？”</p>
作为鲜卑大王，和连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xìng命，他绝对不会这么忍辱负重的。</p>
“大王，走过这个山谷，我们就到了黑石岭的东面。”煦世达笑道，“明天，我们就可以绕过黑石岭了。”</p>
和连问道：“还有多少路？”</p>
“十几里吧。”煦世达道，“大王没走过山路，不知道走山路的艰辛。虽然我们走了很长时间，但其实也就翻了三个山峰，还早呢。”</p>
“有人家，那里有人家。”</p>
走在前面的士兵忽然兴奋地叫起来，“走啊，快走啊，弄吃的去。”</p>
煦世达几步冲出树林，向山谷内望去。几间茅屋依山傍水而建，零星还看到有人在屋前走动。</p>
“这里什么时候有了人家？”他生气地嚷嚷道，“谁这么大胆子，竟敢住到我的地境上。”</p>
“豪帅，是汉人，只有汉人才会扎个草屋子住。”一个北匈奴士兵道，“我们去把它烧了。”</p>
“快去，快去……”煦世达兴奋地道，“兄弟们，走啊，杀人去！”</p>
溯狼族人和鲜卑人被汉军杀得只落下几十人，满腔的仇恨正无处发泄，这时看到有汉人，顿时大呼叫着，向山谷内疯狂冲去。</p>
这些鲜卑人和匈奴人是jīng锐之师，哪怕现在疲惫不堪，但看到汉人，一个个如狼似虎。</p>
“这里过去没有汉人居住？”和连跟在煦世达后边，一边走，一边问道。这里是yīn山北，是属于鲜卑人和北匈奴的地盘，环境恶劣，汉人怎么可能生活在这种地方？</p>
“没有，这里荒山野岭的，谁来住啊？”煦世达道，“大王率领大军一路杀来之后，廉城里的许多汉人来不及逃过yīn山，就逃到大山里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在溯狼谷附近杀了不少逃难的汉人，抢了很多财物。”</p>
煦世达知道，从汉武帝建立朔方郡以后，几十万汉人驻守边关，虽然这些年来不少的汉人陆陆续续南下，但是还有不少人住在这里。恐怕这山谷的汉人就是这些人。</p>
两人正在着，前面的叫喊声已经响成一片，茅屋也被燃了，黑烟滚滚。等到两人和几个侍从走到附近时，除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十几具尸体，草屋都快烧完了。</p>
煦世达冷笑一声，这些汉人不知死活，杀了他们是应该的。北方是鲜卑人和匈奴人的地盘，汉人不应该住在这里。</p>
突然，几个士兵指着他们的身后，大声叫起来：“快躲开，快躲开啊……”</p>
和连和煦世达几个人莫名其妙地朝后望去。</p>
“咻……咻……”四支长箭呼啸而至，就在眨眼之间shè进了四个侍卫的尸体。四个人哼都没哼一声，仰面栽倒。</p>
“该死，你们都该死……”</p>
两个披头散发的大汉犹如咆哮的猛虎一般，高声怒吼着，狂奔而来。</p>
和连和煦世达脸sè大变，他们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p>
当先一人身高八尺，体态健硕，黑面无须，手执两支长矛，杀气腾腾。跟在后面一人更是身高九尺开外，虎背熊腰，威风凛凛，英俊的脸庞上那双大眼因为愤怒几乎要爆裂而出。他手执一张强弓，上搭四箭，竟然是一个绝世箭手。</p>
“快，杀死他们。”煦世达冷冷的吩咐道。汉人杀了他们那么多溯狼族的人，是该解决他们的时候了。</p>
“去死吧！”九尺大汉大吼一声，再度shè出四箭。</p>
嗖，嗖，嗖……</p>
几个鲜卑人中箭而死。</p>
和连睁大了一双恐惧的双眼，嘴里发出一声怪叫，掉头就跑。</p>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煦世达先是一惊，接着狂怒，举刀就迎了上去。</p>
“杀……”</p>
愤怒的士兵们高声叫喊着，各举武器，紧随其后。</p>
“扑哧……”几乎是同一个声音，长箭霎时洞穿了四个士兵。</p>
“快，快，杀死煦世达，杀死煦世达……”那个九尺大汉认识煦世达，认识这个匈奴人，他一边飞奔，一边张嘴狂吼，同时右手再次从背后的箭壶里抽出了四支长箭。</p>
另一个大汉骤然加速，身形犹如脱缰的野马，象飓风一般席卷而去。</p>
“咻……”长箭划空而过，发出骇人心魄的厉啸之声，四个士兵惨叫着，中箭而亡。</p>
大汉大吼一声，右手矛驻地，左手矛指天，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杀……”</p>
“死吧！”</p>
煦世达一刀剁下。</p>
刀，快若闪电。</p>
大汉的左手长矛顺势一沉，“扑哧”一声插进了煦世达的下腹。煦世达发出一声惊天惨嚎。</p>
此时，这大汉就象一块千斤巨石，挟带着巨大惯力，一头撞进了煦世达的怀里。煦世达被撞得倒飞而起，带着那支洞穿的长矛重重地砸落远处。</p>
“杀……”</p>
溯狼族人看到首领惨死，呼号而上。</p>
大汉倒在地上，眼睁睁地望着几支长矛飞刺而来。</p>
长箭呼啸而过，笔直地钻入了匈奴人的心窝。几支长矛在大汉的眼前骤然停住。</p>
大汉一跃而起，举矛再杀。</p>
“郫丹……”</p>
“习尚，往左，往左……”</p>
郫丹飞奔而至，近距离shè出四箭，顿时将四个飞奔而来的匈奴人shè穿，长箭的冲击力把四个匈奴人带得倒飞而去。</p>
习尚高举长矛，左冲右挡，所向披靡。郫丹游走其后，箭无虚发。</p>
“杀，杀死他们，报仇啊……”</p>
匈奴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山谷里会遇到两个骁勇善战的勇士。刚刚开始还抵挡了一阵，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倒了下去，羌人胆怯了，他们掉头就跑，跟在鲜卑人后面向山上逃去。</p>
郫丹和习尚随后猛追。</p>
嗖，嗖，嗖……</p>
郫丹的箭就象追命的幽魂，他的三石强弓每发出一声长鸣，就有数人栽倒。</p>
“大王，快走……”</p>
拉马丹眼看身边的兄弟纷纷倒地毙命，无奈只好回头迎敌。这样给汉人的神箭手肆意杀下去，还没跑到山上，大家都死光了。</p>
“死吧！”</p>
习尚长矛飞舞，刁钻古怪，势不可挡，每进一步，必有一人倒于脚下。拉马丹感觉自己的战刀不是剁在长矛上，而是剁在青石板上，虎口剧痛之下，战刀脱手飞出。</p>
啊……</p>
拉马丹肝胆俱裂，他就象看到嗜血猛兽一样，转身就逃。习尚眼明手快，一矛戳穿拉马丹的大腿，将他牢牢钉在了地上。</p>
“大王，快跑啊，快跑……”拉马丹自知必死，冲着和连的身影声嘶力竭地叫道，“快跑啊……”</p>
习尚巨震，两眼蓦然睁大，发出一声震天狂吼：“郫丹，那是鲜卑大王和连，杀死他，杀死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