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长点头,“扬州乃江南名城,自古以来便极为繁华。我们先找家僻静的客栈打尖。”
二人走至一家客栈门口,萧子长见此处较为僻静,转头对杨让说道“师弟,就在此处下榻如何?”
杨让点头“一切听大师兄安排。”
此时店中小二早已迎出门外,“二位客官是远道而来的吧,小店尚有空房,客官打尖住宿都行啊。”
萧子长点头,“嗯,小二哥,将我们的马牵至后院,好生喂养,我们先去打尖。”
“好嘞,二位里面请。”
二人走进客栈,见楼下摆了几张桌子,颇为干净,二人点头,择一清净位置坐下,吩咐小二上两碗热汤面。
二人正在闲坐,忽听得门外一声喧哗,然后众人簇拥着一人进来,那人身高五尺有余,矮短肥胖,一张胖脸趁的两只眼睛格外的小,颌下一缕山羊胡,衣着甚是华丽。
杨让一见此人,心中不知为何格外厌恶,小声对萧子长说道“师兄,我看此人甚为讨厌。”
“嗯,此人眼睛小眼白又多,看起来是个好色之徒。”
“钱老爷,您来了。”之前站于柜台之后的掌柜满脸堆笑,迎上前去。来人开口说话,却又是个公鸭嗓“掌柜的,最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掌柜连忙说道:“钱老爷,新来的一个厨子手艺还行,做的一手好鱼,您试试?”
“你小子,是不是又来蒙骗大爷。”
“钱老爷说的哪里话,小人哪有这么大胆子敢欺瞒老爷?”
“行吧,姑且再信你一回,试试吧。”
说着朝着大厅正中间一张圆桌走去,边走边打量四周,看到萧子长和杨让时略微一愣,然后坐下。与他一起进来的众人纷纷在他两侧落座,显是他带来的狗朋狗友。
小二将两碗热汤面端上来,杨让问道“小二哥,我有一事相问。”
“客官想问什么?”
“哦,新来的这位钱老爷是什么人?”
“客官是原来的客人吧,连钱老爷都不认识?”
小二放低声音,“钱老爷是扬州最大的财主,家里是做丝绸生意的,听说家里的银子连家里的房子都堆不下呢,光小老婆就有十几个,就这还整天寻花问柳的。”
“哦,原来如此,这位钱老爷名讳?”
“嗯,钱老爷叫钱有德,你们听听,人家这名字都注定有钱。”
小二说罢,赶去伺候其他客人了。
萧子长心下暗想,“看来是个为富不仁的财主罢了。”
二人吃完汤面,又找小二哥问清了扬州刺史府所在,回房休息了。
次日清晨,二人起床梳洗完毕后,萧子长又检查了下王导的书信后,带领杨让出得客栈,赶奔刺史府邸。不一会,到了刺史府,只见围墙高立,大门紧闭,门口石狮旁立着一杆大旗,上书:扬州刺史王。
萧子长点头,不愧是江南大郡,果然气派,上前拍门。
稍等了片刻后,大门开了一条门缝,里面探出一个人来,“何人拍门?”
萧子长拱手施礼,“在下萧子长,奉师命送一封王导王大人的书信来此。”
那人一听,上下打量了萧子长,“王导王大人乃是我家老爷的兄长,常有书信来此,怎么我是第一次见你?”
“哦,因为此信关系重大,故而派我前来送信。”
来人将信将疑,说道“那你等着。”说着将门一关,禀告去了。
少倾,那人将门打开,招呼两人进去,引至书房外。
“大人,琅琊来的人到了。”
“哦,叫他们进来吧。”
萧子长和杨让迈步进来,躬身施礼,“刺史大人,在下白云派萧子长杨让奉师命送王导大人书信来此。”
“哦,兄长有书信来了。”
说着对管家说道,“将书信呈来,为两位客人奉茶。”
萧杨二人谢过,就坐饮茶。萧子长观瞧王敦,只见此人身高过人,面如冠玉,两道浓眉,三绺胡须,气宇不凡。萧子长点头,不愧曾是驸马都尉,果然不凡。
管家将书信和玉佩呈上,王敦先仔细查看了玉佩,确实是兄长随身之物,点头放到一旁,然后打开书信观瞧,但见他面色如常,看罢将书信折好放于袖中,以手抚须,沉思不语。
萧子长端起茶杯,看王敦沉默不语,也自平静,杨让却按捺不住,正待发言相问,萧子长用目光止之。
少倾之后,王敦开口说道,“”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安坐,我写封信回给兄长。”说罢,走入后堂。管家跟着王导进来。
王敦吩咐管家磨墨,然后提笔思索片刻,刷刷点点,将书信写毕,封口完毕,然后走出后堂,将书信交于萧子长,“萧壮士,必是回信,请务必交于我的兄长。管家,取一百两纹来。”管家得令而出,不一会取来银两。
“”萧壮士,此是盘缠,勿要推辞,聊表心意。”萧子长待要推辞,转念一想,我若推辞,恐他不放心将书信交于我,罢了,暂且收下,回去交于师父处理就是了。
“多谢王大人,既如此,我师兄弟二人也不便停留,今日就启程赶回琅琊郡。”说罢起身,两人拱手,然后出得刺史府。回到客栈,二人叫来小二,算清房钱。萧子长与杨让挂念师父,不想在此地多加停留,于是纵身上马,快马加鞭赶回琅琊郡。
只消数日,二人就赶回琅琊,回复师傅,清风闻知大喜,问道“此去如何?”
“禀师父,王刺史有回信在此。”说罢将回信交于清风,清风接过来放入袖中,对二位弟子说道“长儿,让儿辛苦了,回去休息吧,为师这就去王府先王导叙话。”两位弟子回房休息不提。
清风来到王导府中,管家引至书房,王导得知赶忙迎出,“道长可曾拿到回信?”
清风从袖中取出书信交于王导,王导打开后一览而尽,清风观察他的表情,见他面色如常,不禁心下狐疑。王导看罢后,思考片刻,将书信递于清风,“道长请看。”
清风略一犹豫,还是将信接过仔细读之。
原来在此信中,王敦认为琅琊王是宗室远支,更兼在江南世族并无影响,恐难得到世族支持。如王导坚持要扶持司马睿等位,恐需先说服江南世家的支持。
清风看完后将信递还王导,“看来要取的江南世族支持乃是首要,我准备去趟阳平,拿到出师表,自然可以说服谢家。”
“道长所言甚是,如能得到谢家支持,其余江南世族自然群起而效仿之,只是此去阳平,实在太过凶险。那刘聪网络了不少江湖人士,其中不乏高人,出师表又在刘聪宫中,护卫众多,请道长三思。”
”王公不必再劝,贫道心意已决,此行不仅事关琅琊王大位之事,更是事关天下安宁,恢复故土的大业,贫道决意为之。”
“道长既然决意要去,在下深知道长乃以天下为己任,我不再劝你。此间一切交于在下,我自会告知王爷,看视你的徒弟。”
“嗯,我准备携我的大弟子前往阳平,留下二弟子和三弟子在此候命,王公有什么事,吩咐他们去做就是。”
“好吧,道长准备何时启程?在下为道长践行。待道长出发后,我想请你的两位弟子搬到府内,可以相互照应。你看如何,”
“不错,王公考虑甚是周到,既如此,贫道回到客栈即可准备行装,明日一早出发。”
“道长保重,此间一切交由我。”
“王公保重,贫道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