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祸天所说的“老朋友”到底在哪呢？</p>
人间之里。 ２３．</p>
一位老者杖衣草鞋，清唱着一首遥远的歌谣。</p>
“梦咲花火，犹记那年秋草鸣。愁绪万千，不过幻想万华镜。”</p>
歌调宛转悠扬，富有一种特有的三味腔调。有好奇的新人不时转头看向这位老者，那枯槁的容貌似乎已经命无多日，但是那精气神却出奇的好。</p>
“多年不见，人里还是这幅模样啊。”老者感叹着岁月的无情。</p>
时不时会有人惊讶地看着这位老者，然后恭敬地行礼。很多看起来比老者还老的老人对老者跪拜，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名不显人里，却总是在危难中救人里于水火。</p>
不求回报，不求心安，他只是如同义务般一直这么做。</p>
直到他选择离去那一天，人们也依旧尊敬他。</p>
曾经年轻的人也花白了头发，唯有这一张张新的面孔轮回不断。</p>
“爷爷，爷爷！你要干什么！”一个孩童扶着老人，不懂老人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p>
老人已经截了一条腿，扶拐杖的手颤抖不已。</p>
“大人！”老人就用一条腿跪了下去，那“噗通”的声响让孩童心疼不已。</p>
“起来，起来。”老者搀扶了一把这个已经残缺的老人。</p>
老者目光一扫，露出一种安心的笑容。</p>
老人的手上有着厚厚的老茧，脖子脸上有着许多交错的伤疤。眼睛虽已浑浊，但那血丝老眼的深处有着安逸老人难有的觉悟。那是面临生死时，敢于牺牲的觉悟。</p>
不是狂热的愚蠢，而是执着于希望的牺牲。</p>
老者扶着老人，不知不觉周围围了一圈已经行动不便的旧人。没有残缺的颓废，有的只是希望的闪光。</p>
老者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露出了一抹坦然的笑颜。</p>
“跟以前一样啊。”老者爽朗大笑。</p>
“该去看看孙女了。”老者的话刚完毕，整个人如同炮弹般飞向冥界。</p>
看着消失的那抹小点，众人都是无声地跪了下去。他们是旧时代的老人，肩负的东西比想象的还多。人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英雄，也不缺传奇！</p>
那薄薄的境界如若无物，老者的脚再次踏上了冥界的地面。</p>
“我回来了，大小姐。”老者抬头看向那个站在冥路灯旁微笑的幽幽子。</p>
“欢迎回来。”幽幽子牵住了老者的手。</p>
一切都没变，变得只是多了些园艺。</p>
“妖梦呢？”老者似乎没有看到那个本应形影不离的人。</p>
“出去买东西了。”幽幽子随口道。</p>
两人如过去一样坐在白玉楼的走廊，幽幽子亲自沏了茶给老者。两个人都端着茶，看着这冥界的浑浊天空不语。</p>
“大小姐，看来您都知道了。”老者似乎并不意外什么。</p>
幽幽子没有接口，只是神色微微黯然。</p>
“妖梦是个好孩子。”老者叹息地放下茶杯。</p>
“我……”幽幽子艰难地想要说什么。</p>
“大小姐，没必要迟疑什么。”老者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p>
“我不想这么做！”幽幽子的眼泪像珠串子般掉落。</p>
“大小姐，我在西行树那里等你。”老者轻踏一步，整个人轻飘飘地飞向西行树。</p>
幽幽子擦了擦眼泪，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薙刀跟了上去。</p>
两人在树下面对面站好。</p>
“大小姐，老朽要来了。”老者笑得很轻松。</p>
半悟此生不悟！</p>
这一剑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冥界，那是从未在冥界有过的光芒！</p>
我悟了，所以才执迷不悟！因为我发现我真正想要的，就是我执迷的那个东西！</p>
忠诚？我做到了！</p>
大义？我做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