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一愣,“这这是哪里得消息?”
“消息从军中传来,卑职仔细盘查过,是吴郡那边有败兵逃回,带回来一些不利的消息。”
“什么消息?”
“说是黄将军偷袭汉军大营中计,被汉军伏击,大败而逃,朱恒投降汉军,献了吴县城,现在黄将军情况不明。”
孙权呆住了,慢慢颓然坐下,如果消息是真,那么吴县真的完了,每天送来的鸽信也是假消息,他就是感到奇怪,汉军为何不攻城,反而疏通运河做什么?
半晌,孙权低低叹息一声,“吕都督,如果消息是真,我们该怎么办?”
吕蒙咬牙道:“卑职听说汉军粮草屯积在毗陵县,如果我们能偷袭毗陵成功,烧毁汉军粮草,或许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孙权沉思片刻道:“偷袭毗陵,需要多少军队?”
“军队不在多,而在于精,千人足矣,卑职推荐丁奉为主将,率军偷袭毗陵。”
此时孙权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要有人说,还有一线希望,他都会毫不犹豫抓住,只是让他出兵,这有点让他为难,但只沉吟片刻,孙权便做出了决定,“也罢!就依吕都督之言,当丁将军率军偷袭毗陵县。”
江东官们各有打算,江东武将们也逐渐分化,以吕蒙为的少壮派依旧殚尽竭虑,尽一切力量击败汉军,挽救江东。
而以陈武、蒋钦为的老将则比较悲观,认为江东大势已去,虽然他们没有说出投降汉军之类的话,但也态消,不肯卖力防御。
到了江东最危急的时刻,孙权也终于认识到,他只能依靠吕蒙等少壮派,和汉军进行最后一搏。
夜晚,一支军队离开了建业,正迅速向东进发,这支千人的军队正是由丁奉率领,前去偷袭毗陵县汉军粮草重地的江东军。
事实上,吕蒙得到的消息也只是十天前的事实,十天前,汉军为了攻打吴郡,而将二十万石粮囤积在毗陵县,以毗陵县为粮草后勤重地,但现在吴郡已经被汉军主力攻下,那么毗陵县还是不是粮草后勤重地?吕蒙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为此,他做出两个方案,如果毗陵县还是汉军的粮草后勤重地,那么丁奉必须千方计烧毁汉军的粮草,迫使汉军因缺粮而退兵,相反,如果毗陵县已经不再是汉军的粮草后勤重地,那就由丁奉自己去寻找汉军粮草所在,想办法烧毁它。
总之,丁奉和他率领的千军就成了吕蒙安排在外面的一支奇兵,一旦汉军主力包围建业,这支奇兵将在外围作战,伺机进攻汉军的死穴。
也正是这个战术意图,丁奉率领的这千军队十分精锐,都是五六年的老兵,大多参加过合肥之战,训练充足,装备精良,除了全套的刀矛盔甲外,每个士兵还背着斗米和一只火油皮袋。
丁奉走得并不急迫,在走出五十里后,天渐渐亮了,丁奉见前方有一片树林,便下令全军进入树林休息。
士兵们走了一夜,也着实有些疲惫不堪,他们纷纷冲进树林,寻找一处干燥之地休息,丁奉也找到一块大石坐下,一边喝水,一边思着吕蒙给他的命令。
丁奉本人也认为汉军的粮草后勤重地不应该再停留于毗陵县,既然汉军拿下了吴郡,那么下一步必然是杀一记回马枪,调头进攻建业,在这种情况下,汉军的粮草后勤重地会放在哪里?
丁奉取出一幅地图放在大石上,仔细地寻找汉军可能选择的后勤的重地,这个承担粮食后勤的重地必须要具备几个条件,先是交通便利,尤其要方便水运,其次要离建业比较近,便于随时向汉军支援粮食,凭这一点,毗陵县就要去掉了,甚至京口也不可能,原因都是离建业远。
而第就是要安全,便于驻扎重兵,有利于防御,不会被敌军轻易偷袭,可是建业附近同时符合这条的地方几乎没有,不是交通不便,就是安全不利。
这时,丁奉的目光有些凝固了,他发现了最有可能成为汉军后勤重地的存粮之地,那就是长江北岸,既有长江的水运便利,又有远离江东军的安全,同时离建业很近。
丁奉心中充满了苦涩,如果他是刘璟,他会不会把其重要的后勤重地依旧放在不安全的江东,而不迁去安全且便利的江北呢?答案是必然的,汉军粮草必然会北迁,连他这个普通的江东战将都能想到这一点,作为一国之君的刘璟会想不到吗?
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走来,向丁奉禀报道:“启禀将军,我们在树林里抓到两个逃兵。”
丁奉点点头,“把他们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