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钦愣了半晌,结结巴巴道:“这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哼!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所有人都知道,最痛恨汉军的是张军师,可他的侄却投效了汉国,如果说他不知情,我愿意赌项上人头。”
“那吴侯知道吗?”蒋钦又小声问道。
董袭摇摇头,“这个消息我也只是刚刚听说,估计吴侯还不知道,不过吴侯密探遍布,他应该会知道,只是现在这个局势,他未必会表露出来。”
说到这,董袭又欠身上前,压低声音道:“我告诉公奕这些事情,是想让公奕心里有个底,这场大战,咱们也得悠着点。”
蒋钦听懂董袭的言外之意,他缓缓点头,“我明白元代的意思!”
夜色降临后,汉军战船也收兵去了长江北岸,密集的战船停泊在北岸,夜风拂动江水,浪花拍打着大船,在大船外围,近千艘哨船在长江中巡逻,严密监控江面上的动静,防止江东军偷袭汉军战船。
这时,一艘江东石战船缓缓向北岸驶来,当战船刚驶入第一道汉军防线,便立刻被汉军哨船发现,一支火箭腾空而起,划出一道亮色,这是表示轻微情况发生,随即七八艘哨船从四面八方赶来,将江东战船团团包围,数名汉军哨兵张弓搭箭,对准了江东战船。
一名汉军哨兵军侯厉声高喝:“江东船为何闯界?”
这时一名中年士从船舱内走出,拱手道:“我是吴侯特使,从事中郎将严畯,奉吴侯之令来拜见汉王殿下,请各位通融。”
十几名汉军士兵跳上战船,仔细查一遍,向军侯禀报道:“船上没有可疑之物。”
虽是这样,但军侯还是不放心,他对严畯道:“江东战船不得入内,可乘汉军哨船入内。”
严畯无奈,只得上了汉军哨船,七八艘哨船依然监视着江东战船,一艘哨船向主船而去,离主船还有数步,他们又被第二道防线拦住,军侯出示了哨牌和暗号,这才道:“江东使者前来求见汉王殿下,请代为通报。”
“请在这里等候!”刘璟的侍卫船只向主船驶去。
此时汉王刘璟正在座舱内听取甘宁的禀报,就在七天前,甘宁率一万军队在京口登陆,成功占领了京口,截断了建业和吴郡的联系,但让甘宁感到惊讶是,江东军并没有反攻京口,似乎默认了汉军对京口的战略,这很出乎他的预料。
刘璟负手听完甘宁的禀报,淡淡笑道:“这不难理解,江东军兵力有限,他们只会将军队放在最重要的地方,对付更重要的敌人,若我是孙权,我也会放弃京口。”
“殿下是说京口不重要?”
“京口当然重要,京口沦陷,毗陵郡也就不保了,相信孙权很清楚这一点,只能说,京口在他心中比不上建业重要,也不如吴县重要,在没有夺回京口的把握之前,他只能选择暂时放弃京口。”
甘宁点了点头,他有点明白汉王的意思了,这时,他想了想又道:“在毗陵郡以南,还有八万民夫在挖掘运河,据刚刚得到的情报,这些民夫并没有撤走,依旧在江东的监视下劳作,卑职只需派一支精兵南下,将会立刻解救出这些民夫,不知殿下可准卑职用兵?”
刘璟微微笑了起来,“反正以后我也要组织民力挖掘运河,性就让孙权替我完成这个工程,这有何不好?”
“如果是这样,恐怕还要再等半个月才能挖掘完成。”
“那我们就等!”刘璟轻描淡写道。
甘宁躬身行一礼,”是!卑职遵令。”
甘宁正要告辞离去,这时侍卫在船舱门口禀报,“启禀殿下,江东使者严畯求见殿下。”
江东使者的到来在刘璟的意料之中,他沉思片刻,对主薄郤正道:“郤主薄先替我接待他,就说我在商议重要军情,一时走不开。”
郤正起身行一礼,快步而去,这时,甘宁在一旁小声道:“殿下,江东必是来求和,不如不见吧!”
刘璟淡淡笑道:“不必这么小家气,见不见他都不会影响我们的既定策略,而且他来得也正好,毕竟我也需要摆一个姿态,取信于江东官和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