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胜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缝,“这就是生意之道,同样货物必须要有贵贱之别,地价也是一样,我说的扩大长安土地不是指简单的扩城,殿下可以在东、西、南面各修一座中等城池,相隔不要远,一刻钟内的程,连接长安的道要修建得宽敞平坦,土地由官府掌控,可以廉价卖给长安贫民,我相信那些世家望族宁愿多花钱买长安城的土地,也不愿和贫民住在一起,这样土地贵贱就分出来了,贫民在长安也有了立足之地。”
刘璟点点头,由衷地赞道,“不愧是陶家之主,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刘璟见时辰已不早,便起身笑道:“陶家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生意人,有着非凡的生意头脑,如此放弃了,未免可惜,我劝陶家把目光放得更远一点,和西域以及更远的西方做生意,我希望丝绸之上不仅仅是西域胡人,还有中原的大商家,正好汉军在战场上俘获了一千头骆驼,我会全部赏赐给陶家。”
陶胜心事重重回到自己府中,今天和刘璟见了面,但他心中并不高兴,倒不是因为土地的问题,以陶家的雄厚财力,那一点土地他还不放在眼中,关键是刘璟给了他十万亩灵州良田,还有最后刘璟提出,让陶家做西方生意,这两件事让陶胜为难。
回到书房,陶胜立刻命人去将兄弟陶利和长陶政找来,不多时,两人先后来到陶胜书房,陶胜先问陶利道:“那两座宅修饰得如何了?”
“正在赶工,龙王巷那栋宅后天就能完工,古槐府要特别多修饰一点,至少还要五天时间。”
陶胜顿时想起一事,他的兄弟对古槐府下了很大血本,而龙王巷那栋却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随意修整一下,这让陶胜心中有点奇怪,两座府第的差异为何如此之大?
他正要开口询问,陶利却向他使个眼色,陶胜一怔,又看了看旁边正襟危坐的长,便不再问,他叹了口气,又将今天刘璟和他见面之事说了一遍,最后很无奈道:“这两件事让我着实苦恼,十万亩灵州土地我要来有何用?还有,要我们西域做买卖,说实话,我就是不想再让陶家经商。”
这时,陶政很奇怪地看着父亲,“难道父亲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陶胜愕然,“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父亲,孩儿恐怕要出任灵州经略使了。”
“等等!”
陶胜心中乱成一团,急道:“你不是京兆守吗?你做了什么不妥之事,怎么会被贬去灵州,还有,什么叫灵州经略使?”
“父亲,孩儿并没有做什么不妥之事,而且不是被贬,是被提升了,灵州经略使要比刺史高一级,连成都府尹马良也被任命为上郡经略使,去恢复关内的生产和人口。”
陶胜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刘璟要给陶家十万亩灵州的土地,原来儿将被任命为灵州经略使,他想了想又道:“虽说是提升,但要想把灵州经济恢复,最起码要二十年时间,难道这二十年都要让你呆在灵州吗?”
“不!不!不需要二十年,只要呆一个任期,也就是五年,汉王给了我承诺,五年后,我将入平章台任要职。”
“汉王答应让你入相吗?”
陶胜顿时激动万分,声音都颤抖了,进平章台任要职,那不就是出任相国吗?天啊!陶家要出相国了。
陶政苦笑一声道:“可能是先出任尚书侍郎之职,按照惯例,要入相,至少要在朝廷担任年要职,而我不符合这一条,所以我觉得汉王是指尚书侍郎之职。”
“那也不错,至少八年后,你就能入相了,那时你才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陶家有望了。”
陶胜激动得心情难平,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又回头道:“我明白汉王的意思了,汉王是希望我们陶家参与开发灵州,我决定除了十万亩土地外,我还要再租赁一万亩良田,由我们陶家出钱招募农民,这件事就算亏本也要做。”
这时,陶利笑道:“恐怕汉王也知道我们开发灵州会开支巨大,担心我们财力不足,所以让我们做西方生意,利用丝绸之谋取暴利,用西方获得的利润去补贴灵州,所以汉王才会给我们陶家一千头骆驼。”
陶胜呆了一下,重重一拍自己额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陶胜沉思良久,对陶利道:“发出双鱼令,命令各地商行执事务必在二十天内赶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