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甲步兵纷纷散开,名士兵一辆,推出了一千辆无比犀利的蜂弩,木盖开启,弩箭缓缓升起,弩匣内的十支铁弩矢冰冷对准了斜空,两边弓弦已经拧紧,一千辆蜂弩一字排开,对准了奔腾而来的万马千军,大战一触即发。
刘璟神情肃然地注视着一千辆木牛蜂弩,他对这种对付骑兵的大杀器为看重,长久以来,汉军对付骑兵一向没有好的办法,主要依靠重甲步兵,重甲步兵对付骑兵的优势很明显,利用锋利的长刃劈砍战马,可谓无坚不摧。
但重甲步兵的弱点也同样明显,那就是笨拙缓慢,行动不便,第一次对付骑兵会有很好的效果,但如果对方一旦吃过大亏,第二次就不会再往刀口上撞,骑兵往往会绕过重甲步兵,进攻后面的军队。
因此对于汉军而言,急需另一种对付骑兵的武器,尤其是远程武器,普通弓弩射程偏近,往往一两轮后,敌军骑兵便冲至眼前,打击效果不佳,但如果和步的蜂弩配合,形成远近两层射击,再加上重甲步兵的防御墙,这就对敌军骑兵形成了多层次的打击,会取得好的效果,刘璟对蜂弩的发威拭目以待。
乌桓骑兵战马奔腾,一万骑兵形成了一片黑色的浪潮,扬起滚滚黄尘,杀气冲天,势不可挡,赤宁一马当先,高举战刀,眼睛都瞪红了,这是他复仇的机会,在萧关,他们不擅于守城,轻而易举地被汉军夺取了关城,损兵大半,赤宁视为奇耻大辱,而现在是他们最犀利的骑兵进攻,赤宁憋足了一口气,他要用摧枯拉朽般的气势彻底击溃汉军。
乌桓骑兵冲进了一里距离内,这时汉军阵型又发生了变化,六千弩军士兵从后面迅速上前,分为排,排在蜂弩之后,六千把军弩刷地抬起,瞄准了奔腾而来的骑兵。
乌桓骑兵冲进了四步内,黄尘漫天,大地在颤抖,强大的杀气席卷而来,令人骇人变色,这是游牧骑兵最强大的万人冲击,蕴含在其中的力量连天地都为之哭泣。
骑兵终于冲进了步内,汉军的战鼓声骤然敲响,这是射击的命令,一千辆蜂弩车早已蓄势以待,发射士兵同时扳动了开关,只听见一片咔咔声,强劲的铁弩矢瞬间射出,密集的弩矢迅速形成一片箭网,俨如暴风骤雨般射向奔腾而来的骑兵群。
第一轮万支铁弩矢便产生了巨大的效果,铁弩矢以抛物线落下,沉重的铁质使它巨大强大的冲击力,射透了骑兵的双层皮甲,铺天盖地落下的弩矢使大片骑兵被射中,骑兵惨叫落马,被后面冲来的战马践踏如泥,或者战马悲鸣,连人带马向前翻滚,撞翻前后骑兵,在高速奔跑中,一旦落马,必死无疑。
在长达近里的冲击面上,到处可以看见翻滚倒地的骑兵,仅仅一轮万支弩矢,便超过两千骑兵阵亡,令无数乌桓骑兵胆寒,但前面的骑兵已无法调头或者放弃,骑兵群奔腾而来,将前面的骑兵裹夹着前进。
一轮弩矢射完,名操作士兵并没有停止观望,两名士兵左右扳动绞盘上弦,射击士兵则将一盒新的弩匣装上箭槽,动作迅速,片刻便完成了第二轮发射准备,但第二轮不需要等待战鼓声敲响,准备完毕后,立刻发射出去。
万夫长赤宁躲过第一轮射杀,望着强大的弩矢,他心中也为之震撼,但他只奔跑了数十步,前方如蝗虫般的铁弩矢再一次迎面扑来,只见寒光闪动,数支弩矢已到眼前,赤宁躲无可躲,绝望地大叫一声,他被支弩同时射中胸膛,翻滚落马,当场惨死。
铺天盖地的铁弩矢再一次射入了密集的骑兵群中,很多士兵都躲在战马身后,但效果并不大,战马纷纷被射中,翻滚扑倒,同样给骑兵带来了致命的伤害,第二轮万支弩矢使乌桓骑兵伤亡超过一千五人,而主将赤宁也不幸惨死。
两轮弩矢打击便使乌桓骑兵伤亡超过成半,乌桓骑兵的攻势滞涩,速明显减慢,士气迅速低迷,不少骑兵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调头,使骑兵队开始混乱起来,但这时乌桓骑兵距离汉军大阵只有步之,另一种死亡的气息向他们扑面而来。
一千辆蜂弩车迅速后撤,露出六千弓弩军,一排两千人,共分为排,随着一阵梆声敲响,第一排两千支弩箭密集射向迎面冲来的乌桓骑兵,这一次不是铁弩矢,但一样力量强劲,在步内,一样可以射穿敌军的双层皮甲。
这是近距离的段射击,比蜂弩更有章法,六千弩军轮番射击,此起彼伏,片刻之间,便射出了两轮一万两千支箭,乌桓骑兵人仰马翻,死伤惨重,死尸堆满了数十步内。
这无疑是乌桓骑兵遭遇的最致命打击,士气消亡殆尽,骑兵前后撞击,乱成一团,这时,后面传来了撤军的钟声,‘当!当!当!’敲响,乌桓骑兵争先恐后调头逃跑,数千乌桓骑兵如潮水般撤退。
汉军士兵一起欢呼起来,还没有正面作战,乌桓骑兵便死伤近半,这是对付游牧民族前所未有的战果,刘璟也欣慰地笑了起来,蜂弩不负他的期待,以密集杀伤方式针对骑兵群,发挥出了大作用。
这时,刘璟已看出乌桓骑兵心生怯意,可能会撤回大营,他当即下令道:“重甲步兵出击!”
五千重甲步兵缓缓列队而出,长刀如林,仿佛山墙一般,一步一步向敌军走去,七千骑兵护卫两翼,在重甲步兵身后是六千弩军跟随,万长矛兵也一起出动,汉军终于出动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