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看透了鲁肃心中的纠结,又笑道:“至于豫章郡和鄱阳郡,我也不会允许交州占领,这对荆州同样是威胁,我会将诸葛亮赶回交州,敬可告诉吴侯,不要为豫章郡过于操心。”
鲁肃紧咬一下嘴唇,又道:“只要汉王殿下能替江东保住豫章郡和鄱阳郡,吴侯答应将荆南交还荆州,其他任何条件,只要吴侯能办得到,我们皆可答应。”
刘璟呵呵笑了起来,“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形势复杂,我们当分清轻重缓急,先解决眼前之危,我会让吕蒙的船队尽快过境,另外,江东军战俘我也会想办法向交州军要回来,总之,我会尽力而为。”
鲁肃心中叹了口气,这一次,江东真的被刘璟捏在手心了,但他又不得不表示感激之情,他又再次行拜礼,“汉王殿下对江东的大恩,鲁肃先替吴侯拜谢了。”
鲁肃被领下去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庞统问道:“殿下真要出兵对付曹操吗?”
刘璟淡淡一笑,“这盘棋本来是我布的局,弈棋者只有我一人,现在曹操见江东有机可趁,也想来分一杯羹,也就是说,又多了一个弈棋者,既然曹操要和我下这盘棋,我何乐不为?”
庞统摇摇头苦笑道:“形势愈加复杂,殿下的这盘棋下得大了。”
“其实一点也不复杂,只要我有充分的准备,那么一切都可从容不迫。”
这时,有士兵禀报:“启禀殿下,陆逊带到了。”
陆逊是和杨仪一起到来,诸葛亮决定将他交给刘璟,而鲁肃却不知道,刘璟也刻意瞒住了这件事,他已经不想把陆逊交给孙权了,他点了点头,“请他进来!”
片刻,陆逊被领进了内堂,他头戴平巾,身着布袍,看起来就像一个家境贫寒的游士,陆逊走上前,见刘璟和庞统是坐在位上,他也跪下行一拜礼,“吴郡陆逊拜见汉王殿下!”
“伯言请免礼!”
陆逊坐直身又道:“感谢殿下相救,使我没有沦落交州,殿下之恩,陆逊感激不尽。”
刘璟微微一笑,“我和陆家也有姻亲关系,说起来,我和伯言也算是连襟,我怎能见死不救,不知伯言有什么打算?是否还准备回去效忠吴侯?”
陆逊已对孙权心灰意冷,摇摇头道:“吴侯心胸狭窄,无容人之量,他在天下战略上已输得一塌糊涂,跟随他也只能是死渊之鱼,我不会再为他效忠。”
“那伯言可是想效忠孙绍?”刘璟又问道。
陆逊断然否认,“我若效忠孙绍,岂不是坐实了吴侯的怀疑,新吴之败就是我陆逊的责任了,我只想回乡耕田读书,望殿下成全。”
刘璟其实是想让陆逊向自己效忠,但他也知道,时机还不成熟,不能操之过急,须慢慢来,他沉吟一下又道:“伯言来去自由,我不会阻挡,不过我有一言相劝,请伯言思。”
“愿闻殿下之劝。”
刘璟起身负手在大堂上慢慢踱步,不紧不慢道:“据我所知,现在江东的局势非常微妙复杂,孙氏本宗已转而支持孙绍,而且吴郡官场豪门大多已表态,包括陆家,想必伯言也心里清楚,其次是会稽郡,贺齐手握军权,又有山越人支持,他拥戴孙贲为主,建业对会稽郡的控制已名存实亡,如果我所料不错,只要吴侯兵败的消息传到江东,吴郡和会稽郡立刻就会竖旗造反,如果这个时候伯言回江东,恐怕会立刻卷入是非之中,想闭门读书,估计只是伯言的一厢情愿。”
陆逊低头不语,他知道刘璟说得很对,确实会是这个结果,半响,他低低叹息一声,“天下之大,竟无我陆逊容僧地乎?”
刘璟笑了起来,“其实我对江东的风物很是景仰,可惜身边无人细解,如果伯言不嫌弃,就在我帐下做个博士如何?”
话已经说得这个程了,陆逊焉能不知刘璟的心意,他以汉王之尊,如此体谅和尊重自己,转弯抹角规劝自己,可见他的一番诚意,陆逊又想到孙权的无情无义,心中不由长叹一声,也罢,江东迟早是刘璟的囊中之物,就算是为自己,为家族谋个前途吧!
想到这,陆逊再次行一拜礼,“陆逊愿为汉王殿下效犬庐劳!”
刘璟大喜,连忙扶他起来,笑道:“得了陆伯言,江东我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