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大帐外有士兵禀报道:“启禀殿下,江东鲁肃求见!”
众人皆笑了起来,刚说到风,风就来了,刘璟想了想对甘宁道:“可以准他们从彭泽湖过境南下,但从江夏借道不行,不过我暂时还不想和江东翻脸,留一点面吧!你不用明着拒绝,就说无权决定此事,让他去襄阳找我。”
“可如果江东军要强行过境,该怎么办?”甘宁又问道。
刘璟冷冷道:“如果江东军胆敢强行过境,那么就警告他们一次。”
这时,旁边庞统笑着建议道:“殿下,不如按盟约来做事,盟约上不是说,江东在荆南的驻军不准超过一万吗?他们要去荆南可以,若超过一万就必须重订条约,这样于情于理甘将军都能站住脚,鲁肃也无话可说。”
“军师之言有理!”刘璟对甘宁道:“就按这一条和鲁肃去谈,要改条约就去襄阳找我。”
“卑职明白了!”
甘宁施一礼,离开大帐快步而去,刘璟又对庞统笑道:“鲁敬是厚道人,真不忍心欺他,不过事关两国利益,也只好委屈一下他了。”
“我想鲁肃也并不完全是为借道而来,殿下不妨在另一方面让步,这样孙权也无话可说。”
刘璟明白庞统的意思,就是在支持交州军方面稍微让步,他点了点头,这方面他可以考虑
鲁肃被领进了大营,在一顶客帐内休息等候,鲁肃虽然名为江东军都督,但他只是名义上的军师统帅,实际上的军事统帅是孙权,而下面两个副统帅,吕蒙和陆逊都是直接向孙权禀报,也就架空了鲁肃。
这也是江东博弈多年的结果,随着周瑜的去世,孙权才最终得以掌控军权,但孙权并不是唯一的赢家,他也不得不向自己一手缔造的派系势力妥协,任命代表北方派系的吕蒙和代表吴越派系的陆逊为副统帅。
真正的输家是以周瑜、鲁肃和黄盖为代表的庐江派,周瑜病故、鲁肃被架空,而黄盖则被调离主力军队,转为地方民团总教习,负责民团训练,实际上也没有了军权。
虽然这并非孙权的本意,但僧多粥少,孙权很难从其他两派手中夺取军权,也只能趁周瑜病逝的机会,夺走了庐江派的军权,鲁肃心中明白,却也无可奈何,否则,何须他一个堂堂的军大都督来当使者?
鲁肃足足等了一刻钟,甘宁才姗姗来迟,甘宁走进大帐拱手歉然道:“刚才正和将领们商议补给之事,脱不开身,让鲁都督久等了。”
“是鲁肃来得唐突,影响了甘将军的军务,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敬不必客气,请坐!”
甘宁请鲁肃坐下,又命军士换了新茶,鲁肃见始终只有甘宁一人,心中有些不安,便试探着问道:“刚才我听小校说,汉王殿下也在军营,可容鲁肃前去拜见?”
甘宁笑了笑道:“真是不巧,汉王昨天是途经江陵,视察了军营,但他不是来江陵,而是视察民团及对北方防务,昨晚已经离开江陵,前往襄阳,如果鲁肃直接去襄阳,或许能赶得上。”
鲁肃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甘宁的意思很明确了,刘璟不愿见他,且不说刘璟到底在不在军营,就算在军营,自己也见不到。
但肩负的使命不容鲁肃有过多抱怨,他只得转而求甘宁,“我此次前来是奉吴侯的命令,和荆州军商议两件事,我想甘将军为荆州方面主将,应该能做主”
不等鲁肃说完,甘宁便呵呵笑了起来,“在谈正事之前,我有必要先给鲁都督简单说明一下汉国的军权划分,现在汉国有五将军,赵云是镇北将军,马超是镇西将军,黄忠是平南将军,我则是靖东将军,还有聘是讨逆将军,五将军只能统兵训练,而募兵、退役、抚恤、封升之类则由平章台兵曹管辖,但作战及跨区调兵,则必须要有汉王的兵符,否则就是造反,我想江东应该也是一样。”
鲁肃连忙道:“这个我能理解,我说的事,应该在甘将军的职权之内。”
“鲁都督请说,我洗耳恭听!”
“第一件事,是我们要征讨交州军,要进军荆南,希望甘将军能准许我们水军战船借道过江夏。”
甘宁不露声色道:“鲁都督不妨再说第二件事。”
“至于第二件事,就是希望荆州能保持中立,不要资助交州军,其实按照盟约,应该是荆州出兵和我们一同攻打交州军,但我们已经不奢望荆州出兵,只希望荆州保持中立,尤其是不能支援交州军火油,鲁肃坦直之言,请甘将军见谅。”
甘宁缓缓道:“无论是汉王殿下,还是我甘宁,都是讲原则之人,我们会严格遵守双方的盟约,绝不会支援交州军火油,如果交州军使用了火油,那我先声明,一定和荆州无关,或许是曹军的支援,我可以给鲁都督一个明确的承诺,我们不会支援给交州军任何物质,也不会容许他们坐大。”
鲁肃笑了笑,“既然甘将军如此有诚意,那我就相信将军之言,另外,借道一事也希望甘将军能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