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孙权忽然明白陆逊的意思了,他立刻问道:“陆将军的意思是说,可以等荆州水军至,利用荆州水军来突破逍津吗?”
陆逊点了点头,“微臣正是此意!”
旁边鲁肃急道:“请吴侯冷静,我们此行是为了增援黄将军,并非为了攻城,我们攻城准备不足,若仓促改变决定,恐怕对战局不利,吴侯应该先撤军,等准备充足后再攻合肥。”
孙权对合肥谋之已久,哪里肯轻易放弃,他不听鲁肃之劝,当即下令道:“传我的命令,大军继续北上,在合肥逍津东岸驻营!”
十万大军再次出发,浩浩荡荡向合肥城杀去,一个时辰抵达了合肥城东面的逍津东岸渡口,开始在一片开阔地上扎下了大营
江东军营内一片寂静,士兵们经过一天一夜的强行军,已经筋疲力尽,纷纷在大帐内休息,而曹军也刚夺取合肥城,需要稳住合肥城,暂时也不会进攻江东军,双方便处于一种临时停战状态。
江东大营内,陆逊走过了一片营帐,匆匆来到孙权大帐前,向侍卫抱拳道:“请问吴侯是否入睡?”
这时,大帐内传来孙权的声音,“伯言请进!”
陆逊对侍卫点点头,便快步走进了大帐,大帐内,孙权正负手站在沙盘前查看地形,这也是江东向荆州习的先进作战工具,孙权在赤壁大战后便命人制作江东沙盘,数工匠耗时一年,终于造出了这座江东沙盘全景,也包括荆州以及江北一些地方,最北面就是寿春,沙盘长约各有丈,由八块小沙盘拼成,便于行军携带。
陆逊上前行一礼,“参见吴侯!”
“伯言有什么事?”孙权笑问道。
陆逊点点头道:“微臣巡视军营,发现将士们因合肥失守而士气低迷,我们若要打赢此战,就必须先提高军心士气。”
“我也知道士气不振,伯言有什么好办法吗?”孙权注视着他问道。
“启禀吴侯,提升办法很简单,就是要先打赢一仗,这样军心士气必然高涨,微臣有一计,可击败曹军。”
“什么计策请继续说下去。”
陆逊笑了笑,“刚才微臣去探望了黄老将军的伤情,他告诉我,合肥的库粮只有万余石,大量粮食存放在寿春,如果曹军打算长期和我们对峙,那他们必然要从寿春调粮,曹军在寿春有两多艘运粮船,应该很快就会从水运粮来合肥,微臣愿带一支军队去伏击粮船,并夺取寿春。”
孙权感觉陆逊似乎还没有说完,又问道:“伯言似乎言犹未尽?”
“是!微臣还想说,只要江东军北上寿春,曹军必然会出兵保护寿春,我们便可调头吃掉这支援军,同时断掉曹军补给,就算荆州军不到,最多一个月,曹军就会支持不住而撤军。”
孙权凝视沙盘良久,寿春在合肥之北,和合肥以淝水相连,确实只要扼断淝水,寿春的粮食就无法南运合肥,陆逊的建议确实是良策,孙权沉思片刻又问道:“如果伯言带军前往,需要多少军队?”
“微臣需要万人,一万人为明,两万人为暗,曹军本身兵力不多,最多派一万人北上,那么微臣就有把握全歼这一万曹军。”
孙权点了点头,“那我给你万人,周泰将军为副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就在陆逊向孙权献断粮计的同一时刻,城头上,张辽和李典也正在远远眺望江东军大营。
李典指着江东大营笑道:”孙权竟然驻扎在逍津对岸,由此可见他们是想从逍津突破入城,但他们却没有战船。”
张辽忧心忡忡道:“他们应该是在指望荆州援军的战船,一旦荆州水军赶到,至少是四艘战船,对我们的压力很大,他们兵力又占优势,很可能我们还是守不住合肥,可现在的问题是,明知道江东军的计划,我们却无计可施。”
“应该有对策!”李典回头注视着张辽道。
张辽点点头,“对策确实有一个,就是和江东军决战,在荆州水军未到之前击败江东军。”
“可如果江东军不愿和我们作战呢?或者他们派兵截断我们的粮食运输”
李典没有再说下去,这个问题他们早就探讨过,城中存粮只是万,普通居民也都粮食不足,而寿春有十几万石粮食,张辽已经派人寿春催粮,现在就害怕江东军也意识到这一点,派军队去截断他们的粮道。
张辽淡淡道:“江东军一定会发现我们粮食不足的问题,也肯定会有人建议截断我们粮道,甚至诱我们更多军队北上,从而使城中空虚,但既然我们料敌在先,就可以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