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贲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明白刘璟的意思,所谓合作,就是就是利用自己,不过或许这种利用对自己没有坏处,他终于收起了嘲讽的冷笑,低声道:“我明白州牧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
刘璟想了想又笑道:“我想孙守是聪明人,我们就实话实说,不用绕弯,这样双方都能轻松一点,我决定将孙守放回江东,同时,我会暗中资助你,让你翻盘的本钱,如何?”
“州牧是希望我取孙权而代之吗?”
“我没有想那么远,说不定孙守主政江东比孙权对荆州的威胁更大,你们谁成为江东之主,我不是很关心。”
“那州牧要什么?为什么放我回江东?”孙贲疑惑地问道。
刘璟笑道:“因为孙权始终在威胁荆州,他的野心大,而我现在的精力在北伐关中,无暇顾及荆州,所以我需要一个内部不稳的江东,无力进攻我的荆州,而孙守无疑就是我最好的人选。”
孙贲明白了刘璟的意思,虽然坦率得让人难以接受,但孙贲至少明白了刘璟的真正用意,他沉思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刘璟笑了起来,“孙守快人快语,我喜欢这样的风格,另外,我想问一下,孙守回江东后,准备从哪里着手?”
孙贲叹了口气,“既然州牧如此坦诚,我也就不隐瞒州牧了,江东内部最大的弱点就是山越人,而山越人聚居的会稽郡同时也是江东最不安稳的一个郡,我打算就从会稽郡和山越人着手。”
刘璟回到了郡衙的临时官房,司马懿也跟了进来,刘璟沉思片刻问他道:“军师觉得那人可靠吗?”
“州牧认为其中有风险?”
刘璟点了点头,“确实有风险,一旦被孙权知道此人是我放回江东,那么荆州和江东的表面和睦恐怕也做不成了,我担心孙权会因此倒向曹操。”
司马懿想了想道:“微臣觉得就算没有此人,江东和荆州也只是表面和睦,这次孙权明显就是得渔翁之利,若不是州牧派甘宁进攻合肥,孙权会下决心攻曹吗?所以,孙权对我们态和此人无关,只关乎利益,就算孙权知道了,但孙刘合作利益更大,他也会装作不知道。”
刘璟点了点头,“军师说得不错,确实是这样,只是我想知道,此人在江东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他完全有机会!”
司马懿微微笑道:“孙权为了稳定江东,没有大肆清洗孙贲势力,只惩处孙贲、孙朗和朱治人,但我在江东专门打听过,程普、韩当和贺齐其实都是当初孙贲名单上的人,孙权虽然嘴上说不追究责任,实际上已经冷落他们了,周瑜去世,应该是程普接任大都督,最后却由鲁肃接任,这里虽然是派系关系,但也和孙权不信任程普有关,而且孙贲任豫章守多年,在豫章郡有很深的势力,我相信他潜伏回去,一定会有所作为。”
刘璟点点头叹息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邺都城西靠近城门处,有一座颇有名气的酒馆,叫做聚贤酒馆,已经有十年的历史,酒馆占地约五亩,由两大一小座建筑组成,其中两座酒楼皆高层,可以容纳一多客人同时就餐,另外一座小的建筑是一排平房,并不对外,是仓库、杂物房和酒保们的宿舍。
紧靠小楼还有一栋占地亩的宅,树荫浓密,院落幽深,据说这座宅也是酒馆的产业,不过普通酒客并不关心,也没有人会去过问。
酒馆的东家姓张,据说是关中人,平时很难看到踪影,一般都是由大掌柜来打理生意,聚贤酒馆的大掌柜姓杨,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为人和善,脸上从来都是挂着诚恳的笑容,令人感到容易亲近。
这天中午,酒馆和平常一样生意兴隆,两座酒楼内都坐满了客人,喧嚣吵嚷,格外的热闹,十几名酒保也是忙碌得脚不沾地,几名酒娘身着艳丽长裙,俨如蝴蝶般在酒客中穿行,向客人们殷勤卖酒,不时有客人趁机揩油,酒娘娇声打骂,引起一片哄笑。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年轻男匆匆走进酒馆大门,走到柜台前探头看了看,只见杨掌柜肥胖的身正在柜台内弯腰寻找什么,他便拾起柜台上的尺敲了敲杨掌柜的后背,笑道:“杨掌柜,很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