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说到这里,众人顿时窃窃私语,心中都在算一笔帐,两斗五升米还能拿得出。
如果是夫妻二人,就是四斗米,稍微有点重了,那么一般是留妻在家,男出徭役,或者交斗米,只出十天徭役,这样就轻松了很多。
这时,刘璟摆摆手,众人又安静下来,他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从军,江夏从军有很好的待遇,不仅每月有粮米,而且打仗时粮米加倍,还有额外的俸钱,最重要是,从军就可以免家人的徭役,包括妻和父母。”
事实上,江夏实行钱粮充抵徭役后,每年服徭役人数锐减了七成,但充抵钱粮也有很可观的收入。
如果确实需要民夫时,就出钱去招募,一样能招到人,关键是实行抵免制后可以收入大量粮食,这对于处于扩张期间的汉军而言,就显得十分宝贵了。
就在众人窃窃议论之时,两名骑兵从西面官道疾奔而至,刘璟知道这是有事情了,他起身走到边,问报信士兵道:“有什么事?”
报信士兵单膝跪下禀报:“启禀州牧!曹操派使者来成都,贾军师请州牧立刻回去。”
刘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随即吩咐左右,“大家收拾一下,立刻返回成都!”
出乎刘璟意料的是,这次曹操派来的使者还是他的次曹植,不过曹植是为副使,正使却是陈群。
陈群现在是曹操继荀攸后的第二号谋士,得曹操信赖,在魏国建立后,他被任命为御史中丞,虽然职位不高,但权力大,监察官,同时也能有时间为曹操策划军事。
曹植虽然在前次犯错,但他毕竟是曹操的儿,曹操便给了他一个改错的机会,让他跟随陈群出使益州,继续培养他的处政才能。
在成都贵宾馆内,曹植正在堂上和陈群谈话,经过一次教训后,他明显比从前变得谦虚了,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甚至可以说,他有点开窍了。
“侄儿有点不明白,为何父亲不害怕刘璟将我扣为人质?上次出使时我竟然没有意识到,世叔能给侄儿解释一下吗?”
陈群捋须笑道:“假如是出使马超,你父亲绝对不会派你前去,甚至连我也不会派去,但刘璟这里无妨,公还记得刘备之刘禅吗?丞相最后还是把他放了,表面上是和刘璟谈妥了条件,其实不然,毕竟绝人嗣之事影响名望,刘备也是大汉皇叔,在北方士族中颇有名望,所以丞相最后还是给了刘璟一个面,放了刘禅。”
“世叔的意思是说,刘璟也是一样,因为注重名声才不扣押我?”
“确切说是没有必要!”
陈群笑道:“以刘璟的身份,他是万万不会做这种低智无能之事,扣押公为人质,对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丞相会让什么利益给他?丞相心里很明白,所以才放心让公出使,其实这也是丞相给刘璟的一种姿态,表现出了诚意,公明白吗?”
“世叔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以前都是懵懵懂懂,上次被父亲狠狠责骂,我才感觉自己有点明白事理了。”曹植叹了口气道。
“那是因为丞相对公寄托了很高的期望,公可别让丞相失望啊!”
曹植点了点头,“世叔说得对!”
这时,馆丞飞奔而来,在堂外急声道:“陈先生,曹公,我家州牧来了!”
曹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神情显得颇为紧张,后面陈群慢悠悠站起身,笑道:“公不必紧张,他只是来探望我们,不会谈正事。”
曹植顿时醒悟,哪有在贵宾馆谈正事的道理,他见陈群神情淡然,从容不迫,心中不由有些惭愧,也尽量平静下来,这时,刘璟快步走进了院,老远笑道:“出门巡视秋收了,怠慢了陈中丞和植公,莫怪!莫怪!”
陈群眼睛笑眯了起来,刘璟心中果然有数,知道自己是主使,曹植才是副使,要知道官方的牒上是曹植的名字在前面,和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确实很省力。
陈群走上前,躬身施礼道:“州牧视察秋收是大事,是我们来的时机不巧,应该是我们致歉。”
“我们不必再彼此道歉了,请吧!”刘璟一摆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