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沉下脸一言不发,他心中充满了不屑,他可以想象刘协说这句话时,眼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嫉恨和不满,一个被压抑很久的人,心中必然是扭曲的,这种人用正常的途径无法说服于他。
半晌,刘璟才淡淡道:“米公公,我们做个交易吧!”
米宦官脸上顿时堆砌起谄媚之笑,“州牧请说,老奴愿意和州牧做交易。”
刘璟忽然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如刀一般锐利,仿佛直插进人的心中,米宦官吓得心中一颤,两股一阵战栗,耳中只听刘璟冰冷的声音,“该怎么向天答复,你替我说,作为条件,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你私通曹操之事”
刘璟抽出剑,压在他脖上,低声道:“
若你胆敢对我两面刀,我会让你死无丧僧地!”
米宦官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上,裤裆一阵潮湿,连小便也失禁了,刘璟不想再看他一眼,收了剑喝令道:“来人!”
几名亲兵快步走进,刘璟一指米宦官,“米公公病了,速送他去贵宾馆休息!”
米宦官去州衙宣旨时,曹植并没有跟去,一方面他也为厌恶这个不男不女的宦官,另外一方面他骨里的傲气也使他不想这么快去见刘璟。
房间里,曹植正饮酒弹琴,且歌且唱,这时,他琴中出现异音,嘎然而止,曹植冷冷地问道:“有什么事?”
院里传来馆丞紧张的声音,“曹公,我家州牧来了。”
“哦!我知道了。”
曹植随口答应一声,他又调了调音,院里却传来刘璟的笑声,“植公欲做伯牙,可惜我不是期。”
曹植一下愣住了,他起身走到窗前,只见刘璟穿一身淡紫色的细麻长袍,头戴平巾,正负手笑着望他,曹植脸有点发热,他虽然是清高之人,却也懂得待客之礼,他没想到刘璟竟然纡尊降贵,亲自来拜访自己,这让他心中颇为感动,也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他连忙拱手道:“建失礼了,请州牧进来坐!”
他手忙脚乱地收起了琴和酒盏,整了整衣冠,上前开了门,刘璟笑着走了进来,“不请自来,植公见谅!”
“是我失礼,州牧请坐!”
刘璟并不客气,面向东坐下,曹植也坐了下来,这时,馆丞呈上来两杯茶,刘璟点点头,“退下吧!”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推给了曹植,“这是我给令尊的回信,望公替我转达。”
“一定!一定!”
曹植收起信,又欠身笑道:“先恭喜州牧进爵为楚公,官任骠骑将军,这可是仅次于大将军,位比公,足见天对州牧的看重。”
刘璟却摇了摇头,“可惜这里面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益州牧,令尊也没有给我。”
曹植没想到刘璟会如此坦率,一下便进入了主题,他毕竟经验不足,不知道绕圈试探刘璟的底线,更不知道可以先漫天要价,然后再和刘璟慢慢就地还钱。
他沉思一下道:“我父亲说,如果州牧想兼任益州牧也可以,如果想封王也可以,只要州牧答应一件事,那么州牧尽管提出官爵要求。”
“那究竟是什么事呢?”刘璟故作不解地问道。
曹植犹豫了,他不知该不该就这么说出来,刘璟却笑道:“如果植公觉得为难,那我就不问了,我可能明后天要出发去益州,所以特来向植公告辞!”
刘璟抱拳拱拱手,正要起身,曹植连忙道:“请稍坐,听我一言。”
刘璟笑吟吟望着他,“公请说,刘璟洗耳恭听!”
曹植叹了口气道:“州牧可知九锡,一曰车马,二曰衣服,曰乐器,四曰朱户,五曰纳陛,六曰虎贲之士人,七曰斧钺,八曰弓矢,九曰秬鬯,至尊至贵,若州牧答应此事,父亲甚至可以请旨给州牧加九锡!”
刘璟笑了起来,“连令尊都不敢妄谈加九锡,刘璟官微职卑,哪里敢有这种僭越之心,九锡就免了,封王也免了,益州牧可以考虑,公请直说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
曹植咬牙道:“我父亲希望州牧五年之类不要北上关中,州牧一切条件都可以提。”
刘璟心中着实有些失望,连曹操这种雄才大略之人,竟也提出这种不切实际的条件,他还能有什么条件让自己答应,九锡、王爵,还是天之位,问题是自己可能答应吗?
刘璟沉默了片刻,用一种嘲讽的语气道:“既然什么条件都可以提,那我就提出条件,请植公转告令尊,如果他愿意告老还乡,我很愿意接替他的丞相之位,替他分担天下苦思,如何?令尊会考虑吗?”
曹植呆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慌乱,脸胀得通红。
这时,刘璟瞥了他一眼,又淡淡道:“丞相之位我只是开个玩笑,我可没有你父亲的尊望,不过,公替我转告令尊,我手上有一份衣带诏,如果他愿意,我可以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