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营帐内,黄忠命人重赏了抓捕邓贤的士兵,这才对邓贤笑道:“邓将军可愿意投降?”
邓贤低头不语,黄忠又劝道:“邓将军也是巴人,怎会不知刘州牧为保护巴人杀尽蛮夷之兵,连邓将军的父母亲人也得到了庇护,俗话说鸟择良木而栖,就算邓将军不想感恩,也应该知道投降刘州牧才是明智之策,何必为兄弟残杀的刘循卖命,死守即将覆灭的成都?”
每一句话都击中邓贤的心坎,他想到巴人对刘璟的感恩,如何能不动心,又想到刘循名不正言不顺,大敌当前还要兄弟相残,这样的主公真的不值得他效忠。
邓贤叹息一声,单膝跪下,高高抱拳道:“邓贤愿投降荆州,为刘荆州效命!”
黄忠大喜,连忙扶起邓贤,“我早知道邓将军是正直之人,我向将军保证,刘州牧绝不会亏待了将军。”
邓贤又施一礼,“多谢黄老将军。”
这时,一名士兵进帐对黄忠低语几句,黄忠一怔,“怎么会这样?”
“请问老将军,出了什么事?”邓贤有些不安地问道。
黄忠叹息一声,“姜守不肯投降,全家服毒自尽了!”
邓贤黯然,半晌道:“我和姜守素有交情,请老将军准我安葬他们。”
黄忠点点头,“可以守之礼厚葬!”
黄忠整顿降卒两天,随即按照刘璟的命令,任命邓芝为犍为守,并给他两千士兵,这才和严颜率领大军继续北上
成都,刘璟率领六万荆州主力大军已经抵达了这座巴蜀第一大城,战船停满了岷江,荆州军在城池以西两里外的旷野里筑起了军营,荆州军并不急于攻城,刘璟是希望用巨大的压力迫使刘循投降。
就在刘璟率军队到来之时,蜀郡丞许靖先一步投降了刘璟,城池不远处,刘璟在数名亲卫和十几名将领的护卫下,沿着城池巡视。
成都城不愧是巴蜀第一城,城墙高大坚固,城头宽阔,可以跑马,有射孔、探视孔和投石滑道,且修建有马面,四周有护城河,宽约四丈,是刘璟所见过最宽的护城河,用普通木板还无法搭建。
不过这却难不倒刘璟,因为护城河与外河相连,船只便可以驶入护城河,可以迅速搭建浮桥,而且护城河修得很宽,反而留下了一个漏洞。
“护城河有多深?”刘璟笑问许靖道。
许靖年约六十岁,早年与从弟许邵一起以评人物而闻名于世,他在朝廷资格老,在乱世中颠沛流离,投过王朗、去过交州,最后来到益州,曾出任巴郡守,因被巴蜀本土系排挤而渐渐被刘璋冷落,出任蜀郡丞也是一介闲职。
但刘璟对他却颇为敬重,表现出了将重用他的姿态,这便使许靖有一种老骥伏枥的振奋,他连忙回答道:“今年春天才清理过淤泥,深约一丈。”
“一丈!”
这个回答让刘璟颇为满意,他扬起马鞭又一指不远处连接护城河的另一条天然河流问道:“请问郡丞,那条河流何名?”
许靖连忙又抱拳道:“此河名锦河,贯穿全城,直通岷江,入城处修建有水门。”
刘璟点点头,催马来到锦河旁,仔细打量这条河流,和护城河一样,宽约四五丈,应该是向北流入岷江,他随即命亲兵道:“试试水深!”
几名亲兵用长矛探试水深,禀报道:“水深超过一丈,约一丈二。”
刘璟笑了笑又问许靖:“另一端入口处可有水门?”
“回禀州牧,这里是城北,在城东也有一座水门。”
刘璟对水门了解深,他知道水门的弱点,他探身眯起眼向水门内望去,透过铁栅门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瓮城,竟和柴桑水城结构完全一样,他不由笑了起来,“难道这和柴桑是同一个人修建的吗?”
城头上,刘循正扶着城头注视远处的刘璟,相距不过余步,随心所欲地观察城池,指东问西,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挑衅他,使刘循脸色铁青,他回头问道:“用箭可射他否?”
侍卫们都摇头,“公,他的距离正好在弓弩射程之外,恐怕难以射到。”
这时,张任冷冷道:“别人不行,但我可以!”
他摘下自己的石硬弓,从后背箭壶中抽出一支箭,张弓搭箭,猛地拉开弦,弓弦如满月,他眯眼瞄准了刘璟,弦一松,一支力道强劲的狼牙箭闪电般向刘璟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