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士兵早看见了他们,立刻去禀报了正在城头巡视的傅士仁,傅士仁虽然囚禁了庞统,不过他也担心巴蜀军会偷袭巫城,便在西城巡视,听说送粮车队归来,他连忙赶了过来。
傅士仁探头看了看下面,好像军队多了一点,便问道:“是朱屯长吗?”
“正是卑职,卑职送粮归来!”
“见到长公了吗?”傅士仁又问道。
“见到了,长公很不满,说粮食远远不够,他那边要断粮了,催促将军加大力送粮。”
傅士仁苦笑一声,当初不准多送粮是刘封的决定,现在他又嫌粮食不够,让自己怎么办?
他只得苦笑一声,命令士兵道:“开城!”
傅士仁没有任何怀疑,荆州军队不可能从东面过来,除非他们插翅飞过来。
城门缓缓开启,吊桥放下,民夫们推着鹿车开始入城,对于守城士兵来说,这是为寻常的一幕,没有人对这些民夫感兴趣,很多士兵都不耐烦地催促民夫,“快点走!”
傅士仁从甬道上走了下来,“朱屯长,封公具体怎么说?”他对这些民夫不感兴趣,他更关心刘封的态,可以说刘封的态关系到他将来的前途,傅士仁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甬道上的一名士兵忽然发现了这些民夫有些异常,有几名民夫的衣服下竟露出了盔甲,这名士兵惊得大喊起来,“将军,他们不是民夫!”
这一声叫喊使城门的形势骤变,原本等所有人进城后再动手,但已经来不及,一名身材魁梧的民夫大喊一声:“动手!”
数名民夫从鹿车下抽出兵器,向身边的守军猛扑而去,他们都是荆州军最精锐的士兵,他们仿佛猛虎下山,冲进了守军人群之中,瞬间传来一片惨叫声,数十名士兵顿时身异地。
正在进城的刘正听见了城中传来的喊杀声,他知道有变,立刻大喊道:“弟兄们,杀进城去!”
近两士兵纷纷拔出战刀,呐喊着冲进城去,城门内外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傅士仁也在同一时刻反应过来,他一面向城头奔跑,一面大喊:“关闭城门,快关闭城门!”
十几名士兵推动绞盘,企图关闭城门,但城门已被上辆鹿车卡死,无法动弹,城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嘎声响,却始终没有能关闭起来。
一名士兵焦急地对傅士仁喊道:“将军,城门已经关不住了。”
傅士仁双手扶住城头,目光死死盯着城下恐怖的一幕,他亲眼看见这些敌军仿佛豹一般凶猛,仅仅五六个人便杀死了自己的近十名士兵,使他后背冒出一阵阵冷汗。
“将军,城门关不住了!”
士兵们再一次大喊,傅士仁如梦方醒,他迟疑一下,这才猛然想到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军队,现在正好是半夜,东城门只有两余名守军,其余军队都在军营休息,没有支援,他们能坚持到几时?
他又急令士兵:“速敲响警钟!”
“当!当!当!”急促的警钟声敲响了,钟声传遍了全城,也传到了位于城中的军营内。
但就算军队此时赶来东城门,也已经晚了,五余鹰击军俨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横扫东城门两名守军,傅士仁见大势已去,落荒向西城门奔逃。
他心中明白了,就算他城中的两千守军全部出动也不是这五敌军的对手,巫城已经完了。
就在一刻钟前,傅士仁还在想着怎么讨好刘封,博取自己的前途,可现在,他只想逃离巫城,有多远就逃多远
东城门的乱局终于引来了守军的主力,一千五人正迅速向东城门列队奔来,此时已是两更时分,大街上空旷无人,只听见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而近。
一群群全身盔甲的士兵手执刀枪正杀气腾腾奔来,此时东城门的战斗已经结束,满地是鲜血和尸体,城门紧闭,两边上城甬道被大木和巨石堵死,但血腥中异常安静,竟然看不见一个人。
支援军队惊讶地望着满地狼藉,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偷袭的敌军跑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后面的士兵传来一片惨叫声,密集的箭矢从后面如暴风骤雨般射来,大片守军倒在密集的箭矢之下,引起援军一片混乱。
只见从两边房屋后冲出大群荆州军,从后面杀进了援军群中,将援军一切为二,展开了一场决定巫城命运的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