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延低下头,半晌恨声道:“六支斥候队已经派出,探查方圆五里。”
“少!”
朱灵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呵斥道:“至少要派十支斥候,而且五里的范围小,给我扩大到十里。”
“卑职遵命!”
马延忍痛转身要走,朱灵又喝住他,“站住!还有别的事。”
马延站住,头也不回地冷冷道:“朱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朱灵一指四周的士兵,怒斥马延道:“你看一看四周的混乱,兵不见将,将不见兵,万一有敌军袭击,怎么办?立刻给我重新整理,再敢不听令,我立刻斩了你!”
“遵命!”
马延恨恨答应一声,在一名士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走了,他心中充满了怨恨,重新整理军队,这怎么可能,天都黑了,集结整队只会更加混乱。
更何况外面还下着雨,根本就叫不动士兵,这分明就是朱灵在找借口杀自己,使他心中恨。
望着马延远去的背影,朱灵冷冷哼了一声,再敢对自己敷衍了事,非杀了他不可。
马延心中异常愤恨,但他不敢违抗军令,怕朱灵找到借口宰了自己,只得忍痛来到了斥候营,也就是数名斥候的聚集休息之地,他对斥候牙将令道:“上面有令,再派五支斥候,范围扩大到十里,我已传令给你,你若不肯执行,自己去向上面解释吧!”
牙将感觉到他火气十足,不敢抗令,连忙去安排斥候,安排斥候容易,但要重新整队却十分困难,可想到朱灵会借口杀了自己,马延又气又恨。
他只得硬着头皮准备重新集结,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奔来禀报:“主将请马将军过去一趟。”
马延又回到朱灵的宿处,只见几名斥候带来一名背着药筐的老人,朱灵正在盘问,旁边斥候什长对马延低声道:“在南面数里外,我们发现另外一条小道,又找到这个采药人,他有敌军的情报。”
马延冷哼一声,竖起耳朵细听,只听采药老人道:“在今天上午,我看见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沿小向东奔去,一直见他们消失在远方,小民不敢有半点撒谎。”
“他们带有什么马车辎重?”朱灵问道。
“带着多辆牛车,满载着各种东西,比军队晚一点,但也在上午过去了,我估计是去阳新县,阳新县就在前面六七十里外,我常去那里卖药。”
朱灵点点头,让士兵们把采药老人带下去,这时他也一颗心放下了,对马延冷冷道:“就不用重新集结了,让大家好好休息一晚吧!四更做饭,五更出发,明天天黑前一定要赶到阳新县。”
马延心中暗骂一声,不过他也松了口气,“卑职记住了!”
夜越来越深,渐渐到了两更时分,这时,在黑松林的最南面忽然出现了数十条黑影,他们动作敏捷而迅速,象鬼魅一样,不断向前推移,渐渐靠近了几初哨兵点,每处都有两名挤在一起睡觉的哨兵。
在哨兵头顶出现一个瘦小的身影,俨如猿猴一般,他手执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剑,从树上慢慢爬下,俨如壁虎一般,短剑一挥,闪电般劈出,顿时斩断了两名哨兵的咽喉。
他一挥手,数十名黑影分为五组,俨如猛虎般扑向每一个熟睡中的哨兵,这些黑影是江夏军中最精锐的‘鹰击’军,他们果断出手,十几名哨兵瞬间全部解决,没有一个活口,树上瘦小的领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向众人竖起大拇指。
他手一挥,带着鹰击手下,又向东面奔去,鹰击军的任务是解决东西南面的哨兵,给后面军队创造机会,就在鹰击军刚走不久,名江夏士兵飞奔而至,他们奔进黑松林内,开始在地上和树上喷洒火油。
黑松林内十分安静,两万曹军都在熟睡之中,在一顶小帐内,朱灵独自在坐在一块木桩前,注视着木桩上的地图,此时他已经相信江夏军撤去了阳新县,准备在阳新县阻击自己。
地图上标注有阳新县的一些情报,城池周长十五里,城高两丈,有护城河,只有驻兵五人,倒是下雉县是江夏军的火油炼取中心,有军队两千人,相比之下,阳新县就稍微松懈一点。
但朱灵却在阳新县和下雉县有两个重要任务,摧毁江夏军的火油提炼所和毁掉沿河草场,据说富水两岸长满了优质牧草,足有余里,是江夏军马最重要的草料供给地,毁了这个草场,将重创江夏骑兵。
朱灵提笔将阳新县和下雉县打了两个重重的叉号,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片惊叫声,军队顿时骚乱起来,一名士兵飞奔而来,大声禀报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黑松林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