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训暗暗冷笑不已,他想再看看其他家族各支的态,当然,他也不想和蔡源争吵起来,那毕竟是他长辈。
这时,另一支松梅堂的长老蔡诉笑道:“七叔也不必过于担心,刘璟不是无智之人,他若要坐稳襄阳,最后还是要和蔡家合作。”
蔡源的目的却是为了取代家主,他是想让自己的长孙蔡瓒取代蔡瑁,蔡瓒曾任房陵郡丞,在荆州颇有资历,不亚于蔡琰,蔡源便想借这次机会打破松正堂的垄断。
他哼了一声道:“现在族人都要求更换家主,我也认为德珪不辞而去,对家族不负责任,确实不宜再为家主,我也建议更换家主,而且我建议这次不一定非要松本堂来继任。”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蔡训,“贤侄,你认为呢?”
堂内一片寂静,大家都明白蔡源的意思,但族规上写得清清楚楚,罢免现任家主,若前任家主尚在,那就由前任家主自然接任
也就是说,罢免了蔡瑁,那就由前任家主蔡训自然来接任家主之职,若他不肯担任,再由他来指定新家主人选。”
蔡训笑了笑道:“既然七叔认为德珪不宜再为家主,那我们就表决一下,不行就换掉,至于谁来接任家主,我觉得还是应该以族规来决定。”
其他名长老纷纷赞成蔡训之言,要求按照族规办事,谁都不傻,松本堂来担任家主,至少不会侵害其他各堂利益,但如果让松竹堂来担任家主,他必然会大肆扩张自己的利益,而本堂的壁垒他不敢碰,他们便会侵害到其他堂的利益。
蔡源见众人皆不支持自己,不由脸色铁青,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就在这时,一名蔡氏弟匆匆走进内堂,对蔡训附耳低语几句,蔡训一惊,连忙弟道:“你先让二叔接待,我马上就来。”
“缙,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让大家听听。”蔡源为不满道。
蔡训站起身笑眯眯行一礼,“很抱歉,州牧特来拜访我,我必须立刻赶去。”
众人都惊呼一声,而蔡源的脸色刷地惨白,他知道恐怕有些不妙了,若有刘璟支持,他的松竹堂不会有任何机会
刘璟已被蔡琰请进贵客堂,蔡琰心中也颇为担心,尽管刘璟在两个月前曾经拜访过蔡家,但蔡家并没有能阻止蔡瑁献襄阳投降曹操,刘璟会不会新帐老帐一起算?如果是那样,蔡家可就大祸临头了。
但刘璟的到来又让蔡琰稍稍松一口气,只要肯来访,那就说明事态还有缓和的余地,蔡琰命人上了茶,两人寒暄几句,蔡琰笑问道:“我上次推荐给州牧的李严,州牧感觉此人如何?”
刘璟一愣,李严来了吗?自己怎么不知,他连忙问道:“李严去了哪里?是几时的事情?”
蔡琰见刘璟居然不知,也不由有些惊异,“大概在半个月前,李严接到我的信来襄阳,他表示愿意去江夏谋职,随即便去了江夏,州牧没有见到他吗?”
刘璟心中也有些奇怪了,若是半个月前,那么自己不久前回江夏时便应该知道了,怎么一点消息没有,他沉吟一下道:“半个月前,我正好不在江夏,难道李严没找到我,又回家了吗?”
蔡琰想了想,便笑道:“可能他去投靠聘将军了,他和聘将军私交好,曾在聘将军帐下出任参军,如果没有找到州牧,那就应该去安陆郡了。”
如果是投靠聘倒也好办了,李严是少有的人才,决不能把他放跑了,还有一个邓义,听说他没有接受曹操的封官,回了南阳邓家,其实由邓义来担任襄阳守才是最合适。
不过蔡琰也不错,让他出任襄阳守有利于巩固自己对襄阳的长久控制,关键就是看蔡家是否让步。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匆匆脚步声,门口随即响起蔡训的笑声,“不知州牧到来,蔡训怠慢了!”
刘璟见他跑得满头大汗,也歉然笑道:“应该是我失礼了,事先没有派人来通报。”
两人客气几句,便坐了下来,蔡训叹了口气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有些事不瞒州牧,最近蔡家内讧,争吵不休。”
“这是为何?”刘璟笑问道。
“还不是为了蔡瑁吗?”蔡训叹口气道:“他不顾家族反对屡屡倒行逆施,家族已经对他忍无可忍,决定革除他家主之位,另选新家主,蔡家各堂为争夺新家主之位而纠缠不清,刚才我就在家庙参加长老堂议事。”
“原来如此!不知新家主选出没有?”
“暂时没有,按照族规,家族事务暂时由我来负责。”蔡训眯着眼笑道,他其实就是在暗示刘璟,有什么事和他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