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门进房,只见一人正负手站在墙边,注视着墙上的地图,黄忠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笑道:“公是几时来的?”
男一回头,正是刘璟,虽然贾诩建议让周不疑或者刘敏来见黄忠,但刘璟最终还是决定亲自来说服黄忠,只有本人亲来,才能显示出他的诚意。
刘璟上前深施一礼,“参见老将军!”
黄忠慌忙回礼道,“不敢当,黄汉升见过璟公。”
尽管黄忠是教授刘璟箭术之师,但黄忠并不愿意刘璟视他为师,实在是因为刘璟的身份不适合尊他为师,那样的话,他们就不好相处了。
黄忠有些埋怨道:“为何来之前不说一声,我好派兵去接应,否则半上遇险,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刘璟明白黄忠的担忧,呵呵一笑道:“我有有五士兵护卫,不过士兵驻扎在二十里外,请老将军放心,我不会大意。”
“那就好,我放心了。”
黄忠请刘璟坐下,又命士兵上茶,黄忠当然知道刘璟是为什么而来,但有些事情在没有明确下来之前,他不好表态,黄忠先试探着问道:“公邀请江东来吊孝了吗?”
刘璟点点头,“我已派人去江东报丧,江东应该会来江夏吊孝。”
“为何不去襄阳?”
刘璟摇了摇头,“襄阳不会准江东使者入城,再说,荆州的州治将在武昌,去襄阳也没有什么意义。”
荆州的州治将在武昌,这句话让黄忠头脑里轰地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刘璟要自立为荆州牧。
沉默片刻,黄忠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公也想和两个兄长争夺州牧之位?”
刘璟淡淡一笑,“并非我要争夺州牧之位,而是天要封我为荆州牧,况且这是伯父临终前的遗言,我也算是为伯父了却一个心愿吧!”
黄忠知道刘璟手中有大量曹军战俘,想获得朝廷和天的支持,易如反掌,倒是刘表临终遗言让刘璟继位,这着实使黄忠大吃一惊。
“公此话怎讲?州牧遗言是让公继位?”
刘璟点点头,“伯父临终前,房间里有五人,除了州牧夫人和琮公外,其他人是蔡瑁、蒯越和刘先,当时五人听得清清楚楚,伯父改变了主意,让侄儿刘璟继承荆州牧,才能保住荆州,我是在拜祭伯父之灵时听琮公亲口所言,聘将军也在场。”
黄忠心中大乱,原来州牧竟是要刘璟继任荆州牧之职,刘氏兄弟二人继位都不合法,他当然相信刘璟之言,以刘璟的身份,不会编出这种荒诞之言来骗他。
这时,刘璟取出了刘先的血书,递给黄忠,“这是刘别驾被蔡瑁暗害前写的血书,老将军看一看吧!”
黄忠接过血书,默默看了一遍,不由长长叹了口气,该说的,刘璟说了,该做的刘璟也做了,下面就是黄忠自己选择。
刘璟站起身,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这是聘将军给老将军的一封信,老将军看看吧!我会在临时驻地等待老将军的决定。”
……
刘璟走了,房间里只剩下黄忠一人,他将聘的信放下,慢慢走到窗前,望着如血残阳,心中久久难以平静,聘的话仿佛在他耳畔回响,仲业既为人臣,当为其保全基业,忠于遗志,死而后已,汉升是荆州老将,如何抉择,万目所瞩,愿汉升不要让先主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黄忠长长叹了口气,聘愿做忠义之臣,他黄忠又岂能背叛先主,行不义之事。
想到这,黄忠立刻令道:“立刻备马!”
黄忠在十几名亲兵的护卫下,来到了刘璟的临时驻地,刘璟已得到消息,亲自出营迎接。
黄忠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扯去衣甲,袒露左臂跪在刘璟面前,恭恭敬敬行一拜礼,“臣黄忠铭记先主遗训,愿奉公为主,为公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刘璟连忙扶起他,忍不住喜而泣,“当年在武昌时,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老将军留下助我,没想到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一定会看到老将军名震华夏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