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胜见这两人脸色不善,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他连忙笑道:“两位贤弟有事吗?”
陶群冷冷道:“听说琮公出了事,下体受了重伤,我们想向家主确认一下,消息是否属实?”
陶胜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后面的陶邈又补充道:“那家主认为这是小事一桩吗?”
陶胜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沉吟一下道:“这不是小事,是一件天大之事。”
两人对望一眼,陶群冷笑一声,“既然家主也认为是天大之事,那为何要让九娘离开,难道她可以置身事外吗?”
陶胜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藏有私心。他不愿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废人为妾。
半晌,他冷冷道:“这是老家主的决定,你们和我说没有用。”
陶府西院的小河最终流入护宅河,通往漕河,最后流入长江,在小河旁有一座亭,四面有窗,叫做候船亭,顾名思义,就是陶家休息等候上船之处。
此时,陶湛就被关在亭中,虽然没有被束缚手脚,但房间四周却站着八名身材强壮如男人般的健妇,双手叉胸,目光仿佛鹰一般阴鹜。
陶湛心急如焚,她当然也知道家族将面临大的危机,自己一走了之,那家族该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请刘璟帮忙向刘表解释真相,只有他才能说服刘表,可除了自己外,刘璟还会给谁面?
当然,她也不想麻烦刘璟,陶家已经欠刘璟多,她不愿刘璟认为她是为了某种目的才和他接触,至少她心中喜欢刘璟是没有任何功利。
但她毕竟姓陶,她不愿看到自己挚爱的祖父和父亲被军队抓走,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上心中的感情,她只是希望刘璟能帮助自己,除了他,她已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和信任的人。
这时一艘船停靠在亭旁,管家婆出现在门口,手中拎了一个大包袱,“九姑娘请出吧!”
几名健妇不管她是否愿意,上前准备硬来,陶湛怒斥一声,“我自己会走!”
几名健妇停住脚步,依旧包围着她,挑着灯笼,不给她一丝逃跑的机会,陶湛冷着脸,走出了亭,她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女管家,顾大娘,是看着她从小长大,对她好。
她正远远向这边望着,仿佛不明白生了什么事?
陶湛心念一动,调头便跑,几名健妇早有准备,一把抓住她,强行向小船拖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陶湛奋力挣扎,大声叫喊。
远处顾大娘眼中露出惊恐之色,转身便慌慌张张跑了
已经快一更时分了,东院的大部分客人都已入睡,渐渐忘记了黄勇所带来的麻烦,整个东院只有几扇窗户还亮着灯光。
刘璟的房间无疑是其中一扇还透出光亮的窗户,他坐在桌上细细打量着他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件明,一副口罩,用近二十层细纱布细细密密缝制而成。
桌上还有一双用兽皮缝制的手套,这在寒冷的北方已有,不过稍加修改,将五个手指分离出来,便于做事。
带上口罩,无疑可以避免空气中病毒的传播,而带上手套也可以避免直接接触被病毒污染过的脏物。
这是为了明天将陶湛母亲接回来而准备,有了口罩和手套,相信陶胜也愿意妻回府,走完最后一段人生之。
还有陶湛,尽管自己和她祖父约好,两年后,陶家再考虑自己和她的婚事,尽管时间有些漫长,不过刘璟相信,以陶烈的身份,他绝不会言而无信。
两年啊!不知她知道后会怎么想?
刘璟也没有想到,今晚会生这么多事情,千头万绪,令他心绪难宁。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是小包惊讶的声音,“阿娇,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吗?”
“我来找你家公,有急事要告诉他。”阿娇气喘吁吁道。
刘璟心中一怔,顿时涌起一种不妙的念头,出什么事了吗?
他快步走到院里问道:“出了什么事?”
阿娇上前行一礼,掩饰不住语气中的紧张,“公,我家姑娘被陶府强行送走了。”
刘璟大吃一惊,急问道:“什么时候,送去哪里了?”
“就在刚才,约一盏茶前,顾大娘说,几名健妇硬拉着她上了船,船已离开陶府,不知去向”
不等阿娇的话说完,刘璟便飞奔去了马厩,他此时心中乱成一团,陶湛竟然要被家族送走,这是为什么?
尽管刘璟恨不得冲去内宅,抓住陶烈问个清楚,但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要追上陶湛,不准她离去。
烈马如风一般冲出院,刘璟快马加鞭,奔出了陶家东院,沿着漕河向城门飞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