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刘璟用的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战术,拼着自己手臂中一剑,但同时也劈中了黄射,只是黄射倒地,但刘璟却似乎毫不损,这是为什么?
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只有黄承彦心里明白,心中暗暗赞赏,‘这个臭小,果然有头脑。’
刘璟淡淡一笑,慢慢解开长袍,答案立刻解开了,宽大长袍里面竟穿了一件紧身锁甲,连两边手臂也遮得严严实实。
众人顿时明白过来,大堂内响起一片喝彩声和鼓掌声,这场比剑中蕴藏的计谋令所有人都大开眼界,这完全就是一种兵法的胜利。
连蔡瑁也不得不高声宣布,“比剑,刘璟胜,黄射败!”
喝彩声再次响彻大堂,陶湛欢喜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绝美的双眸中俨如宝石一般明亮,心中爱意交集,有他在,自己又何惧黄氏兄弟,刘璟给了她一种强大的依靠感。
黄月英轻轻叹息一声,她忽然有点羡慕陶湛,能拥有这么一个勇武善谋的情郎,她觉得有必要让孔明也去练练剑,毕竟在战乱时代,一个男人只有拥有强大的武力,才能保护自己的妻儿。
刘表沉思不语,他心中有点奇怪,璟儿怎么会穿一身锁甲来赴宴?旁边黄承彦低声笑道:“刚才在比武准备之时,璟公找到我的管家,借了一副锁甲,估计那时他就想到了破黄射之策。”
刘表这才恍然,原来如此,他捋须欣然点了点头,看来把璟儿派去江夏,确实是明智之举。
如果说刘碑前还有些犹豫,担心侄儿不是黄祖的对手,迟迟下不了决心,但今晚一战,他终于明白,只有璟儿才能对付黄祖,收回江夏军队的控制权,这一刻刘表下定了决心
群星渐渐隐没在淡淡的轻烟薄萎中,月亮尚未满盈,寒光闪闪,清辉四泻,月光如淡蓝色的流水,流遍天空,跌落在连绵起伏的山林之上,使山峦仿佛抹上了一层银色的亮粉,官道和两边的山林也变得格外清晰。
一辆马车在隆中北部的丘陵山谷中不紧不慢地奔跑,刘璟骑马护卫在马车一旁,他不时警惕地向两边山林望去,他担心黄射会恼羞成怒,派人伏击他们。
黄府的客人几乎都是走南面回襄阳,而走北道回樊城的人,就只有他们两人。
陶湛坐在车内,双手托着下巴,透过轻纱车帘默默注视着马车外的刘璟,刘璟高大而英武的体格使她格外着迷,还在她是小女孩时就有过这么一个梦想,将来有一个英武高大的男护卫在她身边,在月光下陪她散步,一直向没有尽头的远处走去。
随着她慢慢长大,这个梦想也就淡了,却没有想到,在她十五岁这一年,这个梦想却成了真。
陶湛没有说话,静静体会着这种静谧月夜中独有的美妙滋味,她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全身心所感到的骚动的情绪,这种如痴如醉的快乐,这种内心深处的激动。
但是他似乎还不理解自己的这种感受,或许他也尝到了这种滋味,只是他在用另一种方式表示,那就是全身心地保护她。
只是,少女的矜持还是使陶湛不愿拉开眼前这幅薄薄的纱帘,她心中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她害怕一旦拉开这幅纱帘,她就会失去他。
她也说不清这种担心是什么,或许是她不愿过早面对,这种担心就像藏在她内心深处的一团迷雾,使她的甜蜜中总带有一丝淡淡的忧愁。
马车很快从隆中渡口过了汉水,向樊城驶去,不多时,马车终于停到了陶记商行的门口,分手的时刻终于来临。
“璟公,你会来柴桑吗?”陶湛小声地问他。
“当然会来,我答应了,肯定不会失信,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刘璟满脸笑意。
“万一你师父要你练箭,不准你来怎么办?”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刘璟笑着安慰她,“他会给我布置任务,然后约定时间,到时检验我的成绩,至于我去外地,他倒不会干涉。”
陶湛嫣然一笑,眼中又恢复了一贯的调皮笑意,“那说好了,如果你胆敢不来,我就断了你的药,让你到时后悔莫及。”
“既然这样威胁我,我怎敢不来?”
刘璟微微一笑,策马退了几步,“九娘,那我就先回去了,今晚还有两箭的任务等我呢!”
“既然这么可怜,本姑娘就放你一马,去吧!撒欢跑。”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掩口‘嗤!’的一笑,刘璟心情大好,调转马头向军营奔去,远远听他喊声传来,“九娘,一顺风!”
陶湛望着他走远,低低声道:“希望能和你在柴桑相见。”
说完,她眼中涌起了无尽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