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坐下,陶湛见他听话,心中欢喜,不由嫣然一笑,想了想又道:“其实这件事的关键就在州牧的态,就算张允所谓证据确凿,但州牧不想为难陶家,也没有用,公打算去见州牧吗?”
刘璟点点头,“我想亲自给伯父解释这件事。”
“如果公见到州牧,不妨告诉他,说陶家在豫章郡有二十万石屯粮,如果荆州不迫害陶家,陶家愿把这二十万石粮食献给州牧,如果州牧一定要听信谗言,陷害陶家,那么陶家也将玉石俱焚,到时州牧就悔之晚矣!”
说到最后,陶湛的语气变得铿锵有力,神态果断坚决。
刘璟默默点头,“我知道了。”
他起身向院中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笑道:“其实也不用担心,我会调一队士兵来护宅,不怕他们来硬的。”
陶湛注视着刘璟,轻声说:“公自己也要当心。”
刘璟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院,翻身上马,催马向城门而去,望着刘璟走远,陶湛幽幽叹了口气。
旁边小包掩口一笑,对她道:“其实我家公还是蛮温柔的,要是蔡姑娘见他这样待你,肯定要气得发疯。”
“哦?难道你家公对她不温柔吗?”陶湛故作好奇地问道。
“才不呢!上次蔡姑娘冲进公的房间,打了蒙叔,把东西砍得稀烂,结果被公抓着她的胳膊扔到院里,就像扔只小鸡小鸭一样,我们都吓坏了,那可是蔡家的宝贝公主啊!”
陶湛心中涌起了兴趣,原来刘璟和蔡少妤之间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情,那还有什么?
她上前拉住小包的手,笑道:“这种事蛮有趣的,你不是想跟我化装吗?我们一边一边说,好不好?”
“好呀!”
小包欢喜得直拍巴掌,“我们这就开始!”
刘璟先去了军营,调一队士兵去守卫自己的家宅,这才出城向码头而去,他刚到码头,却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璟公!”
刘璟一回头,见是李俊,骑在一匹马上,远远向他招手,刘璟心中大喜,连忙调转马头奔上前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李俊神情严肃,点点头,“有重要事情,公请跟我来!”
李俊催马向东而去,刘璟后面跟着,两人一前一后,约奔出七八里程,来到一所民房前,李俊翻身下马,上前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名年轻男的脸庞,见是李俊,男连忙打开门。
“璟公,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宅。”
李俊又低声对刘璟道:“我朋友在水寨牢狱中做事。”
刘璟心中诧异,这所院里藏着什么秘密吗?他张望一下,跟着李俊进了宅,走进一间小屋,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只见一张床榻上躺着一人,脖上、身上有几处伤口,已经包扎好,旁边一名医匠正在收拾东西。
见李俊进来,医匠连忙道:“他没事了,休养一两月便可以痊愈,药和方都留下了,我先走一步,有事再找我。”
医匠不敢久留,慌慌张张而去,刘璟瞥了一眼这个伤员,问道:“他是谁?”
“他就是这次陶家案的关键人物!”
刘璟一下感兴趣了,连忙问:“此话怎么说?”
“此人叫王成,他和另一人便是张允安插在船队中的卧底,船舱内的军弩和战刀就是他们所藏,结果他们被水军一起抓进水寨,录了口供,就在一个时辰前,张允下令杀他们二人灭口,其中另一人被干掉了。
而这个王成被我狱牢中的朋友用诈死的办法混过,随即把他抛进江中,被我事先安排在外面的弟兄救了,现在他没有死,他可以证明是张允设计暗害陶家。”
这个关键的证人让刘璟喜出望外,这个李俊简直能干了,这种事情都做得到。
不管李俊是怎么办到,但刘璟此时是柳暗花明,有这个关键证人在,足以让张允吃不了兜着走。
“他肯作证吗?”
刘璟刚问完,躺在榻上的王成嘶哑着声音道:“愿为……璟公作证!”
旁边李俊又笑着补充道:“此人是水军伯长,曾是张允的心腹,很多人都认识他,他冒充陶家伙计,也录了口供,供词上有他的指印,只要一核对指印,张允的阴谋就立刻败露。
刘璟走上前,对王成道:“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作证,我可以保你一命。”
此时,躺在榻上的王成已恨透了张允,张允答应给他们每个两黄金,让他们回家,正因为自己是他心腹,所以王成才相信张允,却没有想到最后张允竟是要杀他们灭口,令王成寒透了心,无论是报恩还是报仇,他都要揭发张允。
“我我愿为公。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