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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祖脸上尴尬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这才现这个刘璟很厉害,明明是他害死了自己的侄,他却抢占大义,自己一开口就陷于被动,黄祖沉默无语,只得含恨于心。【阅读网】
这时,刘备走出来笑道:“璟公,既然黄逸已经死了,不管他以前做了什么,也是一死了结,现在我们是来平息乱匪,东吴水军虎视在外,我们应以大局为重,能不能给我一个面,这件事暂时放下?”
刘璟等的就是刘备出头,他当然不可能追查下去,刘表怎么可能为几个小民而得罪黄祖,这件事刘表根本不会理睬,甚至还很有可能让他向黄祖道歉。
既然黄祖愿意息事宁人,不再追究此事,刘璟自然也是顺坡下驴,大事化小,只是这个人情他得让刘备来领,他知道刘备一定会在关键时刻出头,当和事佬,否则他就不是刘备了。
刘璟连忙躬身施礼道:“既然皇叔话,晚辈敢不从命,愿意听从皇叔调解。”
刘备心中大为得意,又对黄祖笑道:“黄守,既然人不是璟公所杀,而是另有其人,那这就是一个误会了,冤家宜解不宜结,黄守,你看”
黄祖也知道拿刘璟没办法,莫说人不是他杀的,就算是他所杀,这个仇也报不了,他只得忍住了这口恶气,给刘备一个面。
“既然玄德兄出面,那此事就此作罢,今晚打扰贵军!”
他又向王威远远施一礼,“志公,告辞了!”
他不理睬刘璟,转身便向大营外走去,余亲随跟着他快步离去了,刘璟冷笑一声,这个仇他和黄祖算是结下了
襄阳城州牧府,一名报信兵骑马疾奔而至,翻身下马,奔上台阶对门房管事道:“请禀报主公,江夏有急信。”
门房管事不敢怠慢,让报信兵入府,飞奔去禀报。
书房内,刘表正坐在灯下看一封信,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刘备率军东去已有五天,刚刚派人送来一封信。
其实刘表并没有把张武、陈孙之乱放在心上,关键是虎视江夏的万东吴水军,这才是他的心腹之患。
尽管孙坚、孙策父先后死去,但江东西进之心始终未死,江夏又是江东军西进的第一站,一场大战迟早会爆。
在刘备这封信中,刘备便详述了江东的战略企图,指出江东不仅通过水军谋取江夏,还有可能进军长沙,现长沙郡兵力不足,刘备在信中自荐镇守长沙郡。
刘备居然想守长沙,刘表冷笑一声,恐怕他安的并不是什么好心。
这时,院里传来门房管事的禀报,“启禀老爷,江夏有紧急信件送来。”
刘表精神一振,连忙令道:“呈上来!”
不多时,一名侍卫进房间,将一封信呈上,刘表接过信看了一眼,果然是王威送来的信,他就是在等王威的消息。
刘表急不可耐地拆开信,匆匆看了一遍,信中讲了件事,一件事是刘备和黄祖交往密切,第二件事是公刘璟在武昌城杀了作恶的黄祖之侄,而第件事,就是黄祖动用数千私兵部曲,大规模查武昌城。
这封信让刘表又是恼火又是担心,恼火是黄祖竟然未经他同意,擅自动用私兵部曲城。
荆州门阀拥有私兵部曲一直是刘表的一块心病,当年他未上任之时,荆州内盗匪横行,各大世家门阀为了自保,纷纷组建部曲私兵。
后来刘表为了得到荆州世家支持,便默许了他们部曲私兵的继续存在,到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尾大不掉的严重问题。
他几次番下令,未得他同意,任何不准擅自动用部曲私兵,但他的命令没有效果,黄祖又再次出私兵城,这让刘表有些忍无可忍。
黄祖不仅是动用部曲私兵让刘表头疼,还有他和刘备居然有暗中往来。
刘表站起身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尽管王威没有明说刘备和黄祖怎么样交往密切,但刘表隐隐可以猜到,这两人恐怕达成了什么协议。
黄祖这是想做什么,要背叛自己么?难怪刘备提出要驻防长沙郡,他和黄祖南北呼应,荆州一半便被分走了,谋算的好心思啊!
只是黄祖会背叛自己吗?刘表又觉得不可能,黄祖毕竟跟随自己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刘备才刚来荆州,可以说除了名声,其他一无所有,黄祖不可能为刘备而背叛自己。
他们二人或许是为了别的利益而接触密切,刘表又沉思片刻,不管怎么说,刘备看来已不甘寂寞了,必须要尽快安排他去新野,替自己抵御曹军。
这时,书房门开了,蔡夫人端着一碗燕窝粥走进书房,她放下粥碗,笑道:“将军怎么忧心忡忡,难道是刘皇叔出兵不利?”
蔡夫人也听说江夏有人送信来,估计是那封信引来丈夫的忧虑,。
刘表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刘备军还没有攻打张武,只是一些小事。”
刘表并不想对妻多说关于刘备之事,说多了,蔡瑁会有想法,从而影响自己的计划,他望着妻疑惑的眼神,淡淡一笑,又补充道:“信上只是说,黄祖侄在武昌城作恶,被璟儿杀了。”
“什么?”
蔡夫人的心思一下被刘璟之事吸引住了,她柳眉倒竖,怒气冲冲道:“他竟敢如此大胆,杀了黄家侄,这不是给将军找事吗?”
刘表眉头微微一皱,“夫人,这里面应该有什么缘故,不要匆忙下结论,信中也说,黄祖侄是作恶被杀,究竟做了什么恶,我们也不知,而且黄祖和璟儿已经和解了,不要把事情想得严重。”
蔡夫人今晚来书房其实是要说刘琮和蔡家联姻之事,刘璟杀黄祖侄只是一件意外,她不了解情况,丈夫替刘璟解释,便也不再多说此事。
她叹了口气,“将军,其实琮儿和少妤两情相悦,为什么不成全孩们呢?少妤不喜欢璟儿,璟儿也没有娶少妤之心,我觉得”
不等她说完,刘表便不高兴地拉下了脸,“这件事我已经说过,等璟儿回来再谈,现在我不想听任何解释!”
刘表是在昨天听长无意中提到,那柄玄麟剑竟然到了次琮手中,这件事令他勃然大怒,尽管刘琮再解释,这柄剑是刘璟自愿给他,但刘表却不相信,他认定是儿用卑鄙手段从刘璟手中骗来,或许是威逼得到。
刘璟就算不要这柄剑,他也会还给自己,怎么可能擅自交给儿,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事实上,让侄儿来娶蔡家之女,是刘表反复权衡考虑后的结果,和蔡家的联姻一定做,但如果让儿来娶,这势必会引起其他世家的不满,同时也让蔡家过于得势,不利于他对蔡家的制衡。
让侄儿来娶蔡家之女,是最妙不过了,既没有轻视蔡家,也不会引起别的世家不满,而且刘璟是亲侄,比刘磬和刘虎又更进一层,也不辱没蔡家。
这件事刘表已经决定了,他不想再听妻的劝说,什么儿女情长,什么成人之美,他统统不感兴趣。
蔡夫人碰了一个软钉,她心中暗暗恼恨,却又无可奈何,这件事她好容易说服蔡家和刘琮联姻,偏偏又在丈夫这里卡住了。
但她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将军,难道琮儿真的不可能吗?他和少妤”
“你不要再说了!”
刘表拖长声调,有些横蛮地挥挥胳膊,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说:“我已经决定,琮儿将娶庞氏之女,琦儿将联姻蒯氏,至于少妤,只能是璟儿娶她。”
“似乎将军对我们蔡家很有偏见!”蔡夫人挺起了胸膛,心中也有点被丈夫的横蛮激怒了。
“恰恰相反!”
刘表转过身,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妻的眼睛道:“我对蔡家没有一点偏见,反而更偏爱蔡家,否则我们就不会站在这里说话了,不是吗?”
或许是觉得自己对妻态有点稍硬,刘表又缓和一下口气,“夫人,璟儿是我至亲,是我唯一的侄,我觉得他配得上少妤。”
“让你的侄见鬼去吧!”
蔡夫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愤,她恶狠狠丢下一句话,便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刘表望着妻气冲冲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蔡家事事都要占先,这一次自己偏不能遂他们之意
阳新县是位于江夏郡中西部的一座中县,全县有人口两万余人,这里也是张武、陈孙两员荆州大将的驻兵之地。
自从张武和陈孙二人叛乱后,阳新县便脱离了荆州的控制。
“我的马呢!”
一名四十余岁的军官从县衙里风一般奔出,歪戴头盔,衣甲不整,他也顾不上了,只管焦虑地四处张望,就仿佛在寻找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将军,马在这里!”
一名亲兵牵着一匹其雄壮的战马小跑上前,战马非常年轻,它雪白的皮毛像丝绸一般闪光,鬃毛细密而飘逸,从侧面看,它体格匀称,四肢强健而修长,它的蹄像钢铸一般,奔跑有力,它生有一双海鹰的眼睛,不但能远眺,在浓涡、在飞旋的雪片里,甚至在黑暗中,它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连最愚昧的农夫,也看得出这是一匹罕见的千里之马。
“我的宝马,我的命根!”
中年军官奔跑上前,紧紧搂住战马脖,将脸贴在马脖上,他唯恐一不留神,宝马就会离自己而去。
中年男便是这次叛乱的头领张武,这匹宝马是他去年从一名马贩手中得到,传闻来自西域,是张武的命根。
刘表也看中了这匹马,几次让他牵马去襄阳,张武死活不肯,这匹宝马的名声甚至传到东吴,孙权特地派人表达了对这匹战马的问候,张武却不肯用战马来向孙权表示自己的诚意。
也正是这个原因,孙权对他的为不满。
此时张武正焦急地等待东吴军队的消息,他在阳新县呆得久了,他感觉危险即将到来。
但他和东吴的联系已经中断,苏振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给他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留在江夏郡,还是转道去彭泽,和江东军汇合,张武忐忑不安之。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疾奔而来,单膝跪下,急声禀报:“张将军,斥候传来消息,现了荆州主力,约两万余人,正浩浩荡荡向我们杀来!”
这个消息令张武一下呆住了。
在距离阳新县约八十里外,一支二万余人的军队正浩浩荡荡向西进,旌旗招展,盔甲鲜亮,声势十分浩大。
在队伍的最前方,刘备骑在马上,向四周眺望,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