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终于挣脱了刘璟的勒脖,他重重喘一口气,直着脖大喊:“贼兵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刘璟心中一动,他这才想起刚才那个女好像是喊‘黄公’,难道这是黄祖什么人?
一名领恶狠狠道:“小将军,你还不知道我家公是谁吧!黄守之侄,若识相就赶紧把人放了,你走你的,我们不追究。”
果然是黄祖家人,难怪这么嚣张,大白天就敢抢人,刘璟冷笑一声,“放他可以,你们先把女人放了。”
这名年轻人是黄祖之侄黄逸,仗着黄祖的权势在武昌城内横行无忌,今天却遇到了刘璟。
他正要急声大喊不准,脖却一紧,被生铁一般的手臂勒住喉咙,‘咕咕!’作响,几乎使他晕厥。
恶奴领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这年轻军官头脑有问题,这女人放了再抓就是了,还不容易吗?
他回头一摆手,“放了她!”
众恶奴松手,女人奔至桥边,紧紧抓住栏杆,惊恐万状,领上前一步,锐利的目光盯着刘璟。
“可以了吗?我们已放人,你也须守信。”
刘璟没睬他,向年轻女人一招手,“你过来!”
年轻女人慢慢走上前,腿一软,跪倒在地,吓得牙齿打战,“将军,我该怎么办?”
刘璟从黄逸怀中摸出几锭黄金,塞给了女人,叮嘱她,“他们绝不会放过你,回家赶紧带家人逃走,逃去江东,快走!”
年轻女人心中感动,她重重给刘璟磕了个头,“将军救命之恩,小女来世衔草结环相报。”
她想到黄家的凶狠,心中害怕之,不敢再停留,起身便向桥头另一边慌慌张张跑了。
黄逸大怒,拼命挣扎,终于喊叫出声,“你们浑蛋,还不快抓住她!”
众奴仆一拥而上,“站住!”刘璟一声大喝,手中战刀加力,一道鲜血从黄逸脖流下,吓得众人一动不动。
“谁敢动,我宰了他!”
话音刚落,一支冷箭从对方房顶上‘嗖!’地射来,箭力强劲而准确,正中黄逸心口,冷箭射穿了黄逸心脏,“啊!”黄逸痛苦地惨叫一声,浑身抽搐,不久毙命。
这一箭令人防不胜防,刘璟霍地抬头寻去,只见数十步外的酒馆屋顶上站着一名黑衣黑裙少女,系着红色披风,腰配双剑,手执一柄弓箭,正冷冷地望着他。
“公死了!”
桥上一阵大乱,“杀了他们!”十六名恶奴兵分两,八人杀向刘璟,另外八人向黑裙少女扑去。
刘璟一脚踢开尸体,勇猛如虎,挥刀扑上,迎头一刀劈向恶奴领,寒光一闪,战刀已到眼前。
恶奴领躲闪不及,竟被一刀劈进额头,“啊——”一声长长惨叫,轰然跌下漕河,溅起一片水浪。
身后风声强劲,刘璟身体似旋风快疾,战刀瞬间聚力,一道闪电刺出,一股血光飞起,战刀深深刺进身后偷袭者胸膛,响起惊天动地的惨叫。
眨眼间他便干掉了两人,其余六人见他骁勇如虎,纷纷后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惊呼声,“快闪开!”
刘璟一抬头,只见那名黑裙少女已跳上马车,用剑猛刺马臀,两匹挽马拉着马车疯似地向桥头冲来,在一片惨叫声中,马车轰然撞进了恶奴人群,恶奴躲闪不及,六七人被撞翻倒地。
少女正是今天刚刚乘船进城的美小娘,她和舅舅正在酒馆楼吃午饭,正好从窗口看见了黄逸抢夺女人一幕。
少女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绝不会容忍欺压良善之事在她眼前生。
看见眼前这悲惨的一幕,看见了那个年轻公丑恶淫荡的嘴脸,少女浑身就像燃起一股怒火,一股凶猛、可怕的火。
她要把这些恶人全部杀死,从这个世上清除干净,在她心目中,对恶人的宽容就是对善良人的罪恶。
她心中杀机已燃烧,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莫说是黄祖的侄,就算是天王老的儿,她也要杀死、杀绝,绝不容情。
黑裙少女双手执各执一剑,从马车上轻盈跳下,手起剑落,两名倒地恶奴被她一剑刺死,她大喊一声,又扑另外两人
桥上恶战正急,随着黑裙少女加入战团,局势已生变化,这少女也就十一二岁模样,手执两柄利剑,双眼喷着仇恨的怒火,杀人心狠手毒。
她虽年纪少,武艺却很高强,身体轻盈如蝴蝶,双剑纷飞,连杀数人,她下手干净利落,都是一剑毙命。
片刻之间,她竟杀掉了七人,包括被刘璟杀伤未死之人,她都一剑补杀,不留活口,连黄逸也被她补了两剑。
此时黄逸的十六名手下,已经被杀死了十二人,剩下的四人见势不妙,纷纷要跳河逃命。
少女手一抖,一柄剑脱手飞出,刺穿一名恶奴的后心,将他钉死在地上。
另一人在慌乱中被刘璟一刀劈翻,最后两名校刀手却跳下了漕河,瞬间不见踪影。
仅仅一刻钟时间,黄逸的十六名手下被干掉了十四人,这时,黑裙少女现还有一人受伤未死,提剑走向他。
受伤者被吓得浑身抖,他忽然跪下,对黑裙少女砰砰磕头,哀求道:“姑娘,饶小人一命吧!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不等他说完,少女便冷冷道:“你从前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喇事,今天该你偿命了!”
她手起剑落,一剑割断了这人的喉咙,又补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连桥上的刘璟也忍不住摇了摇头,虽说他已面对多死亡,对这些恶奴被杀,他也并不怜悯,只是眼前这个小娘
虽说是行侠仗义,但下手也心狠手辣了。
这时,红衣少女抬起头,一双锐利的美眸盯住了刘璟,眼中闪烁着杀机,一步步逼近他,刘璟身着荆州军的盔甲,在她看来,就是天生的敌人。
刘璟一怔,他不明白眼前少女怎么对自己用这种敌视的目光,他淡淡一笑,“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患难与共,姑娘不会敌我不辨到这个程吧!”
少女醒悟,自己怎么糊涂了,这个军官可是和她一样,见不平,拔刀相助,和她一样嫉恶如仇,扶助良善。
自己怎么会想到杀他。
杀机消退,她这才仔细打量一眼刘璟,只见他双眉如剑,鼻梁笔直高挺,长得仪表非凡,身材高大魁梧,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这让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长兄,他的身材相貌竟和长兄有几分相似。
少女心中有了一点好感,摇了摇头,“我不会杀你,你是荆州军中唯一的好人。”
刘璟听她说话带有孩气,便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我叫”
少女话没有说完,远处传来一人大喊:“阿仁,你还要杀到几时?”
“后会有期!”
少女后退两步,转身便向远处奔去,不多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璟望着满地尸体,不由苦笑一声,这样的行侠仗义,最后却惹出一堆麻烦,虽说这个年轻人该死,但他毕竟是黄祖之侄,江夏又是黄家的地盘,黄祖岂肯善罢甘休,这小娘也鲁莽了。
本来他只想劫持黄祖侄,让黄祖给自己一个面,放过那个女一家,事情也就圆满了结。
不料半杀出一个女程咬金,射死了黄祖之侄,把小事惹成了大事,给他留下一堆头疼的后事。
刘璟抓起地上的十几具尸体,统统扔进漕河中,却意外地在地上捡到一支细长的金簪,上面镶有九颗黄豆大的宝石,打造得精致绝伦,估计是那个小娘遗失。
刘璟一直等小娘跑远,这才对周围聚上来的人群高声道:“我是刘皇叔军中大将,见不平,拔刀相助,官府若要来抓捕,尽管到军营中来。”
在大白天闹市中连杀十五人,包括黄祖之侄黄逸,这无论如何是一桩天大之案,武昌县赵县令立刻亲自前来调查,但只查了半日便查不下去了。
一个当事人竟然是刘备军中大将,现在刘备此时就在黄氏山庄做客,他怎敢去军中要人,而另一个当事人黑衣少女也逃得无影无踪。
赵县令万般无奈,一方面画图像悬赏抓捕黑衣少女,另一方面他亲自赶去黄氏山庄,向黄祖汇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