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表字则,一般人很少知道,连夏侯兄弟都不清楚,于禁心中一愣,这个少年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表字,他不由松开了刘璟的衣襟。
于禁又一次打量一下这个刘碑侄,见他模样儿确实是个少年,十五六岁样,但身材长得很高大,看样有八尺左右,体格非常魁梧壮士。
“你怎么知道我叫于则?”于禁冷冷地问道。
“我当然知道!”
刘璟心念急转,昂声道:“我素来敬慕天下英雄,凡英雄事迹我都记在心中,于将军原是鲍信部将,屡立战功,破吕布二营于城南,破高雅于须昌,斩杀袁术部下桥蕤,宛城之战更是有周亚夫之风,被曹公拜为益寿亭侯。”
国不比后世,交通不便,信息闭塞,曹操的事迹或许会被世人所知,像于禁等人的功绩恐怕除了曹操之外,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偏偏眼前少年却知道得很清楚,令于禁大为惊讶。
于禁收了刀,奇怪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会了解我的底细?”
一般而言,知道人的底细也好也不好,如果是知道别人的不良老底,确实容易被人厌恨,可如果是知道好的底细,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奉承。
于禁虽然态依然阴冷,但刘璟知道的都是他引以为傲的事迹,他心中也忍不住有了几分得意,语气便稍稍缓和下来。
刘璟前世是律师,查颜观色,揣摩人心态是他的拿手好戏,此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于禁语气也有所缓和,他心中有了底。
他听于禁的口音和他有点相似,而伍修说他是泰山郡口音,他心中立刻有了对策,不疾不徐道:“在下是山阳郡高平县人,曾在泰山游多年,经常听人说起过于将军事迹,便记在心中,于将军在征宛城张绣时,镇压青州兵掠民,被青州兵告至曹公帐下,于将军却筑营御敌,不失军容,颇有周亚夫之风,被封益寿亭侯,令天下人敬仰。”
于禁虽然不是泰山脚下之人,但他确实是泰山郡人,刘璟的解释合情合理,他心中便信了。
更关键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于禁本来就是一个为自负之人,只恨天下人不知道他的事迹,现在刘璟居然能侃侃而谈,而且把他最得意的宛城筑营之事一再渲染,他心中早已舒坦无比。
于禁已经完全收了敌意,就算真是黄巾逃兵他也不想杀了,难得一个了解自己的少年,呵呵笑道:“刘公果然是非常人,不愧是刘荆州之侄,于禁佩服!”
这时,刘璟又从皮囊中取出刘表的家信给他,于禁照着火把看了看,确实是刘碑侄,这时候曹操还需要笼络刘表,以免他和袁绍结盟,于禁自然也知道不能得罪刘表。
他点点头,“好吧!打扰刘公了。”
于禁一挥手令道:“上马继续追赶!”
他带领士兵们继续向前方追去,刘璟汗都湿透了后背,真是侥幸万分,他已看出了于禁刚才的意思,已经开始怀疑他,幸亏他及时喊出了于禁的表字,如果一句话不对,于禁肯定会下令士兵四下查,那时他和赵云就真的完了。
他虽然猛拍于禁一通马屁,看似有点缺少男人的硬气,但这恰恰是当时危急情况下唯一有用的办法,因为于禁并没有怀疑赵云藏在附近,只是出于一种本能要仔细盘问,四下查也是可有可无,关键就在为将者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