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师长驱数千里,如入无人之境,直抵大名城下。
非但如此,一路之上,还不断获得沿途官府“热诚”提供的补给,好酒好肉,有如孙子孝敬大爷一般,这征程,端的是牛气冲天。
野狼师林冲他们那里知道,原来,这沿途的各官府的官吏大员,早就获得自己这支部队真实身份之情报。于是,这些只求自保,不愿惹事的官吏们,便假戏真唱起来。
剧本拙劣不堪,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没有一个人出位、或是砸场子。
面对大宋官员如此出息,梁中书大人可谓是痛不欲生。几次密探传回消息,特别是,每当密探们描述起那些败类官员之媚骨丑态,梁中书都捶胸顿足,大喊:“如此贱格,朝廷脸面何存?!本官要上书朝廷,让这些败类不得好死!”
前来议事的王太守,听到梁中书这番怒吼,却不以为然道:“梁大人息怒。这沿途官府文武百官们尽管胆小如鼠,且低贱之极,然而,却亦有苦衷。
去年年底至今,燕云一带闹民变,东路以北,大部分兵营的兵力都被朝廷抽调一空。如此,地方官府失去了朝廷驻军的支撑,仅凭各州县防守城池的数百、最多不过二千的兵力,欲单方面阻截这支万人的青州贼军,皆无异于以卵击石。
再说,去年高太尉十三万征讨大军被青州贼寇给打得片甲不留,此消息,尽管朝廷再三封锁,然而。早就不胫而走了。
小州小县之官府,即使事先接到梁大人的通令,只怕更加反其道而行之。他们一门心思就谋划一件事,如何将这个瘟神以更快的速度来送出自己的地界。
这才有了这般装痴、这般背主、这般贱格之作为,仅此而已。”
梁中书这才稍稍平静些,言道:“也罢。自从本官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始,就明白。此番阻截这支肆无忌惮地顽匪的战斗,只能由我大名府来独自承受。
但本官还是不甘心,之所以传令沿途官府,要他们来联手抗敌,当然是想借此缓解我大名府单方面的压力。
时间如此之仓促,这各州县的联防布置,怎能促成?如此,本官只好快马提醒他们一下。可万万没想到,本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此一来。这班败类们,其表演更加卖力,竟然与贼军暗通款曲,向贼军大肆提供给养。
若本官事前不曾通知他们,也许,他们因为不了解贼军的身份和底细。甚至还会与贼军误打误撞起来呢。
本官追悔莫及啊。”
王太守道:“梁大人不可过分自责。这种后果,有谁能够预料一、二呢?等战后,对这班通敌者,定要报与朝廷,处罚一两个典型,以儆后尤。否则,朝廷纲纪岂不被他们败坏贻尽?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调兵遣将、举全力来击垮眼前这支南窜的贼军。否则。若贼军由大名城下溜过,只怕不等我等参他们,而这般通敌的小人们,更会落井下石,抢先一步来参我等。”
“他们敢?!”梁中书再次怒不可遏起来。
大名府阻击贼军地队伍,很快便组织完成,具有二万之兵力。主将乃兵马都监大刀闻达、天王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