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高原对滑雪板和雪撬之描述,童贯甚是感慨,道:“如此,军队在冰上行进,皆畅通无阻也。
北地苦寒,一年有近半时间,乃冰天雪地。之前,我出征大军若是早有这般物事,也不会瞻前顾后的了。
高兄弟描述这冰上飞行之情形,童某有如身临其境一般,快哉。”
“童大人,他日若有机会,本王一定亲自演示几个滑冰花样,给大人瞧瞧。”
童贯闻言,忽然面色凝重,道:“高兄弟,你真的以为能活着走出大牢?你真的以为圣上会如你所愿,与你们签下合作协议?
你们乃大宋皇土上的叛乱分子,若效仿国与国之间的对等谈判之模式,那大宋皇权之尊严何在?!”
“本王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天真。这件事,非一就而蹴,其间肯定会有波折,但最终的结果亦值得期待。
本王当然抱着希冀而来,否则,岂不故意引颈受戮?!”
“若圣上免高兄弟一死,高兄弟可否为朝廷效力?”
“童大人,青州军乃本王心血打造,他们熟知最现代的战术技巧,本王没有了他们,便什么也不是。
说句让童大人伤心的话,本王若放弃武力,中途皈依朝廷,对大宋朝廷和青州军而言,俱非幸事。
大宋朝廷沉苛顽疾,不是想改造就能改造的。皇威难测,等级森严,岂是高某能插手其间的?对于某些人而言,拥有一两件灭绝武器,有时只能稍稍延长统治的时间罢了。
武器从来都是双刃剑,伤人的同时,常常因为持有者的昏庸残暴。从而最终伤到他自己。
今日谈话就此打住。童大人,你看如何?”
童贯在离开时,突然深情言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与高兄弟今夜推心置腹之晤谈。童某将会铭记在心。
高兄弟保重,童某去也。”
童贯开了头,后继者便接踵而至。一时间,深入监牢探视高原,俨然成了朝廷重臣必修之功课。
第二个到来的竟然是高俅。
就在童贯走后的第二天上午,高俅结束早朝后,便匆忙赶来。
看着这个亲手把自己打入天牢地卑鄙小人,高原心绪不宁,一时语塞。
二人见面时间很短。气氛自然极为尴尬,对话廖廖数句。
高俅关切道:“高兄弟,牢中生活还算称心?狱吏们可是为难于你?上次那点银钱够用么?”
“多谢高大人关心。目前还算适意,只是,高某若是遭受刑求,望大人不要忘记当初本王所求。”
高俅感到有些闷气。便起身告辞。走到牢门口,突然回头问道:“高兄弟,你恨我吗?”
高原未加思索,道:“你说呢?恩怨自在人心。这世间,许多恩怨不了了之,但也有一些恩怨,当事者最终也得到了一些回报。
本王生死难测。前路渺茫。岂有闲情来想这些!”
“直言相告,甚善!本官择时再来看你。”
第三个到来地是蔡京。
年迈的蔡京。在几位干练的武士护卫下,亦钻入地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