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递交名刺后,在太尉府厅前守侯高俅召见。[]
高原心猿意马,眼盯着那一面宽大的屏风,假装观赏屏上的喜鹊登枝图。
忽然,屏后一阵响动,传来高俅高声叫唤:“是高兄弟吗?几时进京?这可真是盼都盼不来的贵客啊!”
高原应景道:“太尉大人,高某昨日进京,今日就前来拜访,不敢稍有拖沓。不知大人一向可曾安好?”
高原话音未落,从画屏的两侧猛然跳出三四个彪形大汉,饿虎扑羊般扑向高原。
一阵短促而尖锐的狂吼,夹杂着桌凳倒地的哗啦声响。高原哪曾半点反抗,眨眼功夫,两只臂膀便被两个军汉一左一右死死扭压住。
当下,高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弯曲着。头朝下,屁股上,形象十分之难堪。
恐惧,象清明时节的雨水,刹时间浇注高原的全身,高原近乎悬空的双脚隐隐约约在不停颤抖。
高俅转出屏风。高原未曾扭头去看,耳边却传来近身前来的高俅没完没了的怒斥:“大胆逆贼!演戏都演上瘾了!
身为盗贼的枭首,竟敢闯入京畿重地,行走于宫廷与豪门之间,玩弄达官显贵于股掌之上,端的好手段。
一而再,再而三!一儿上演吕布戏貂蝉,一儿上演温酒斩华雄。哭的凄惨,笑的妩媚。忽而看地,忽而望天。角色变化如此频繁,你就不嫌恶心,你就不嫌累么?!”
身体受制的高原,呼吸都不顺畅,但还是有口无心地反驳道:“本王也不是娘们,几时哭过?”
高俅闻听高原反驳。知道高原这是影射自己当日在狮子楼的作为,可高俅却不怒反喜道:“本王?你总算不打自招了!哈哈哈……
本尉确实未曾见你哭过——本尉这是打个比方罢了。
高兄弟,——错了,高大王!此番进京。该不专门前来送死的吧?莫非,又要搬弄口舌,策反本尉?
本尉也听听,开始吧!”
“你不配!青州军什么人都差,偏偏不差你这号!”高原忽然气愤道。
“大胆!”
随着高俅的一声暴呵,高原身后方的一名军汉,猛地抬脚,向高原地左腿腕狠狠地踹蹬下去。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左腿传来。高原一时间起左腿。疼得咬紧牙关,额上很快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看到高原疼的几乎昏了过去,高俅转头,对那名军汉呵道:“张虞侯,谁让你动手地?!面对十三万大军,你又有何能耐?
不要小瞧此贼。在青州。在沧州,他可是一手遮天、说一不二的霸王!”
张虞侯陪着小心,回道:“太尉息怒。小的这是测试一下他的武功底细。”张虞侯意犹未尽,讨好道:“适才,小的还令手下,暗中仔细搜索过此贼的全身上下,亦未发现此贼藏有任何凶器。”
“他的武功底细。你测试到了么?”
“武功平平。”
“武功平平?在贼窝中厮混这么久,且爬上贼首宝座之人,竟然是一个武功极差的书生不成?!”高俅自言自语道。
高原一直被疼痛折磨着,咬紧牙关。鼻孔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