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墙上方,那些守城地乡勇,眼瞪着近在咫尺地兵阵,却硬是没有气力拉开手中的弓弦。
鲁智深似乎看出城楼上刚刚赶到的二人身份,便大吼道:“城上那个鸟老头,可是此庄的太公,快快开门出来说话,别惹得洒家性起,举兵攻打尔辈!”
那个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管家闻言,则尖叫道:“军爷别动火,这便是我家孙太公。”
孙老爷被管家指出身份,不得不端正身形,喊道:“请问这位军爷,贵军是来自何方?”
“洒家乃青州军头领!”
一听“青州军”,孙老爷竟莫明地恢复点元气,热情叫道:“好,好!我这就打开城门。”
稍许,木制城门轰然打开,孙老爷边快步迎上,边拱手行礼,口中却是说个不停:“两个月前,老夫去了一趟青州,还买回三百多斤梁山烧酒,准备今年过冬御寒之……”
鲁智深不耐烦地打断道:“孙太公,洒家告诉你,此地,已被我青州军接管。我们大王最新指……示,从即日起,你们的税赋,不再缴给官府,将一律交给我青州军。你放心,今后的税赋只少不多。”
“知道,知道。老夫我求之不得。这位军爷,远道而来,请带领弟兄们进入城中,让老夫略尽心意。”
“不了,我们有纪律的。不过,今天,洒家还要醒你,我们大王特别指示,这个地区的所有大小武装,必须解除。城上地这些守卫,快快解散。”
“军爷放心,这只是我孙家堡的自卫队,不与青州军对抗的。”
“你这太公好不晓事,他们手拿刀枪、弓箭属多此一举。今后这里的安全就交给青州军了。看看,这些武器放在这般鸟人的手中,洒家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好,好,老夫这就解散他们。”
“这就对了。洒家还要去其它地方视察一番,等洒家回来,如果还发现有人手持武器,在城上探头探脑地,洒家就一脚踹平你们这个土围子!”
鲁智深说完,便冲着队伍一挥手,令道:“开路!”
“军爷一路好走,若是渴了、累了,回头再来孙家堡歇息啊。”
孙老爷冲着队伍地背影,还在叫唤不停,身边地瘦猴子却有意见:“我说太公,你这是勾结匪贼呀。”
“放屁!猴子,你没见识。去过青州没有啊?老爷我可是刚去过的,与从前青州相比,现在地青州就是天堂。现在,那里百姓们在享福,治安真好,老爷随几个商户前往青州,进出城门之时,却未遇上敲诈勒索,做这趟生意,真可谓一帆风顺。如今大宋,除青州外,你去跑跑看,就是滨州本土,如果你带着十几坛子酒进出城门,敲诈的、雁过拔毛的,几乎都要剥下你一层皮来。”
孙老爷沉思了一,忽然命令瘦猴管家道:“猴子,你迅速去一趟滨州,看看,滨州有没有被青州军占领。如果没有,你就进城找人打听一下,看看滨州府尹老爷们,是否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注意,私下找熟人打听,别去告状,老爷我心里还有点不踏实。
对了,你骑我的毛驴去,快去快回。”
早在鲁智深他们率兵清扫滨州东部的前两天,林冲、花荣等已率领一万将士从青州出动,沿西北方向,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滨州城。
路上露营一宿后,第二天,青州大军便达到滨州城东面,却在离城五里远的山谷中安营扎寨,并未做任何实际的攻城动作。
林冲他们未做攻城的动作,却也未曾空闲,他们一边砍树、伐竹、割草搭建营房,一边却安排上千人,组成十几支分队,向南北突击,快速封锁滨州城通往东部沿海地区的所有道路,纷纷设置路卡,反复盘查路人,几乎阻止一切不合情的进出。
所以,当日下午,孙家堡的那名管家,刚刚赶到离滨州只有十来里远的时侯,便被青州军阻拦在道路之上。经过一番仔细盘查,这个瘦猴子吱吱唔唔,前言不搭后语,于是,当即便被青州守兵们呵退。
瘦猴子一脸沮丧,骑着毛驴一颠一颠地,沿原道返回孙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