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莫要怪罪,晚辈是来投宿,并非是来找茬。”
“住在老娘这儿可可不便宜!你这小后生可备足了银两了?”
张予蓝踢了一脚眼前的老榆木桌子说到:“备足了,足的很!”张予蓝语气当中有些不耐烦,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咻”一支筷子从楼上不知何处射了出来,直插在张予蓝面前的老榆木桌子上,虽然那筷子只是一般木头的,但从老板娘手中发了出来却能扎进老榆木桌子里几分,而且那筷子还没有半分损伤,足以见得老板娘功力不浅,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张予蓝和他带来十几个蓝心堂门徒纷纷吓了一跳,眼瞧着面前这根筷子,张予蓝十分后怕,之前她只是听姑姑说轻易不要去招惹太芜郡三里小栈的卫三娘,因为连她姑姑都挡不住那卫三娘十招。起初她只是以为姑姑是吓唬她,故意夸大其词,为了不让她招惹不必的是非,现如见看来姑姑还当真是实话实说的,这等功力如若方才真想要她张予蓝的小命,她还真的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予蓝连忙恭敬的弯腰抱拳冲着楼上说道:“前辈莫要动怒,晚辈当真只是住店,只是住店。”说完话张予蓝久久不敢起身,一直弯着腰恭敬的等着卫三娘回应。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楼上的卫三娘说句什么话,张予蓝微微抬头想看看什么情况,那知道一抬头便看见面前三步远处,本应空无一人的楼梯口,卫三娘摆弄着头发依靠在栏杆上看着她。
张予蓝立刻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前辈。”
老板娘没理会她,径直走到老榆木桌前伸出了一根手指,拨弄着张予蓝带来的包袱。三两下后包袱一角散落开,白花花的银子,出现在了卫三娘的眼前。卫三娘看着这一包袱的银子笑了笑道:“是来住店的?”
张予蓝听见卫三娘问话,连忙回应:“是是是,住店。”
“行,那便住吧!”说完卫三娘卷起了包袱,提着便走上了楼梯回屋去了,完全没理会楼下张予蓝一干人等。
就这么让我们住下了?这么简单?张予蓝有些奇怪,这一会儿这个卫三娘怎么这么好说话,完全不似昨晚那样,百般阻拦的样子,莫不是以住店的理由再加上这一包袱的钱银缘故?不对!没这么简单!张予蓝想到了什么,立刻召集楼梯口的大汉,道:“给我搜!”
“是!”十几个大汉四散出去,分别向着客房、后厨、后院几分方向搜查去了。不一会是几个大汉分别赶回了张予蓝身旁摇着头表示没有找到常华和相成。
张予蓝咬着牙一跺脚冲着面前的大汉们说道:“走!”
“堂主,那些银子……”在张予蓝刚要迈步走出三里小栈的时候,身旁一个大汉小声的问道。
张予蓝转头瞪着眼,二话不说直接给了那人一个大嘴巴,这一巴掌直抽的那个不长眼力介的大汉原地转了一个圈,那大汉挨了一巴掌后捂着脸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张予蓝道:“堂主……”
张予蓝一股怒火无处撒,正巧这个欠抽的玩意儿,说了这么一句不着四六的话,张予蓝的怒火便直接撒在了这倒霉的大汉身上。
张予蓝指着楼上冲着大汉喊道:“银子?你有本事你去给我要回来!去啊!”说完张予蓝挥了挥衣袖气呼呼的走出了三里小栈。
太芜郡外的一处野坟地里,一处立着残破墓碑的简陋孤坟微微动了一下,不远处祭拜先祖的男人正烧着纸钱,抹着眼泪之时,突然感觉有些异样,转头看去,只瞧见不远处的孤坟堆竟然在微微抖动。
祭拜祖先的男人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吓得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就这么呆呆的盯着远处的那座孤坟,跪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从那那孤坟冒出了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伤口的人来,抓着墓碑竟然从孤坟当中爬了出来。
我的乖乖!大白天诈尸了!祭拜先祖的男人吓得裤裆一紧,一股热汤便从脚边流了出来,连滚带爬的转身便拼命的跑着,男人边跑还边叫喊着:“诈尸啦!啊!救命啊!诈尸啦!”
常华刚从坟堆里爬了出来,全身的伤口蹭的他生疼,还没来得及抖一抖身上的泥土便听见有人喊诈尸,他着实也吓了一跳,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摔倒在了一旁的坟堆之上。
待到身后的相成爬出来之后,他才反应了过来原来是自己从坟堆里爬出来,惊吓到了一旁祭拜的人而已,并没有什么诈尸。
紧接着无双和云曦也一同从孤坟里钻了出来,带他们四人抖弄干净身上的泥土之后,放眼望去四周着实吓了一跳,方圆几百步之间竟然全都是坟堆,而且一坟挨着一坟,相隔十分靠近。
无双几人小心翼翼的从坟堆里慢慢穿行,朝着有路的方向走去,可没等走出多远却看见,这些坟堆的墓碑之上所篆刻的竖碑之人,竟然全都是卫!三!娘!
乱葬孤坟旁的小路上,无双云曦与相成和常华互相拱手告了别,一方向着城里走去,一方背道而驰。
几个人清晨时分蹲在孤坟旁商定了一套办法,由无双和云曦先进到城里,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先行探查着卫子卿的作息和卫府的守卫情况,伺机动手,而相成则照顾常华的伤势,并且陪同常华去取出那份契书,一路护卫周全将契书送交至盛京都的皇帝手中,以求得沉冤昭雪。
四个人约定,不论事成与否,十八天后,六月初六,三里小栈再碰头。
相成和常华光明正大的告状,无双和云曦江湖手段恩怨私了,双管齐下一齐使劲,到最后总是该有一招见效的。